“如果供你讀書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道士和一個冒著生命危險下井挖煤的師兄,你的學習也會非常刻苦。”吳中元閉目嘆氣,仔細想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想起自己的師父了,連想起林清明的次數也很少。
眼見勾起了吳中元的苦澀回憶,趙穎急忙岔開了話題,“我想說的是你完全沒必要什么事情都非要做到最好,該放松的時候要適當放松一下,感受一下生活中的各種美好,不要活的那么累,如果不能將所有事情都做好,一些次要的就可以放棄。”
“哈哈,”吳中元笑了,“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會將你的這番話理解為敵特分子對他國元首的蠱惑和腐蝕。”
“我們只是朋友嗎?”趙穎笑問。
“干嘛?”吳中元翻白眼,“你這個敵特分子,糖衣炮彈,還想引誘他國元首?”
“哈哈,接受嗎?”趙穎也笑。
“你這也太直接了吧。”吳中元有些緊張了。
“不直接也不成啊,我只有一夜的時間。”趙穎半真半假,確切的說是九真一假。
“沒有得到就不會有失去,”吳中元伸手夾菜,“有些事情還是保留一絲美好,留下些許回憶比較好。”
“你這是在間接拒絕我?”趙穎歪頭看他。
趙穎看吳中元,吳中元也歪頭看她,這是一張漂亮且熟悉的臉,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再見到趙穎,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他的思緒回到了與趙穎朝夕相處的那段時光,行行種種,歷歷在目,在小巫師所在的山洞外如果不是趙穎相救,他已經被那個道士打扮的鳥族勇士給殺掉了。
片刻的對視之后,吳中元搖了搖頭,“他鄉遇故知,何其親切,但有些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理由?”趙穎問道。
吳中元放下筷子,咀嚼著嘴里的蕨菜,“知道中國人為什么喜歡九這個數字嗎?九就是極致,再多就是十,十就是滿,滿就會變,咱們現在已經到九了,我不想再有其他變化,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趙穎笑了笑,“我手里有一組數據,是對臨死之前的人進行的統計調查,統計人數超過二十萬,包括東西方十幾個國家,被調查的人有著不同的人生觀和意識形態,調查的內容是他們最大的遺憾是什么,調查結果驚人的相似,他們最大的遺憾并不是做過什么不該做的事情,而是某件他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有機會去做了卻沒有去做,結果留下了終身遺憾。”
“這就是你們西方人胡搞濫.交的理由嗎?”吳中元笑問,這句話必須笑著問,不然就太重太尖銳了。
任何事情都有主動和被動雙方,被動的一方有拒絕的權利,因此也就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趙穎很清楚吳中元想惹她生氣,然后以這種不歡而散的方式結束這一話題,故此她并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解釋,“你不要移花接木,偷換概念,亂搞濫.交是不做深入了解,只為滿足**的低級本能,事后就會空虛后悔,而不是某個人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我剛才說的不清楚嗎?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有機會去做卻沒做,這種才是遺憾。”
吳中元笑了笑,改換語言,命伙計上飯,確切的說是上粥,這時候的人晚上一般不吃干飯,都是米粥。
趙穎沒吃多少,菜蔬還剩下很多,吳中元也餓了,端著飯碗大口進食。
意識形態決定了行為方式,趙穎很大膽,也很直接,最主要的是她很清楚吃完飯就要休息了,沒有時間給她緩慢推進了,“你可能對特工有所誤解,特工也是有人權的,我們不想做的事情,上級不會強迫我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