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朽言語之中失了妥當?”敖炬愁苦發問。
“不是,”吳中元搖頭說道,“我剛才說過了,你頗有長者之風,我也很同情你經受喪子之痛,故此才會與你鮮血一滴,救誰你自己權衡。”
見吳中元態度堅決,敖炬也不便死皮賴臉的哀求,只得道謝告辭,臨走時再度嘗試將木箱留下,卻被吳中元嚴詞拒絕。
吳中元和吳荻將敖炬二人親送出宮,然后目送二人升空南下。
吳荻沒問吳中元為什么拒絕南海龍族的禮物,實則她看得出來吳中元是想要的,之所以沒要,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吳中元所說的不會用自己的女人去換任何東西,如果接受了對方的禮物,就等同別人看光了自己的老婆,而自己拿了別人的錢,性質就變了。
至于吳中元為什么只給一滴,原因也在表面上,那就是可憐敖炬老年喪子,一滴血只能救一個人,敖炬肯定會選擇救太子敖燭,如此一來罪魁禍首敖炙就死定了,這也表明了吳中元堅決的態度,對于冒犯過自己女人的男人,絕不寬恕。
聰明的女人是沒什么廢話的,沒廢話就顯得話少,話一少就顯得沉悶,為了緩和沉悶的氣氛,吳荻低聲問道,“你便不怕他拿了你的靈血去做別的?”
“血液只有一滴,有什么事情比救自己的兒子更重要嗎?”吳中元隨口反問。
此時敖炬二人已經凌空飄遠,吳中元轉身回宮,“他現在有求于我,我不能要他的東西,更不能將死去的三人全部救活,不然此事很難善了。”
“你做得對,”吳荻跟隨在后,“若是收了他的禮物,就有勒索之嫌。”
二人回到東宮已是二更時分,吳荻吩咐庖廚做了些飯食,二人吃完,躺臥休息。
遠古時期有遠古時期的好處,這時候沒有電視電腦,也沒有手機,不會做無謂的分神,躺下之后可以很專心的思考問題。
現代人存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分神太嚴重,低級的誘惑太多,看看這個,玩玩那個,一天糊里糊涂就過去了,到了晚上渾渾噩噩的玩游戲看電影,實在困得不行了,倒頭就睡,既不想想今天都干了什么,也不想想明天該干什么,完全沒有人生的規劃。
古人云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只有對人生有著具體的規劃,才知道接下來往哪兒走,以及每一步都該怎么走,連最基本的計劃都沒有,行尸走肉一般的過一天算一天,怎么可能出人頭地?
有句話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話很多人都聽說過,卻很少有人能真切體會,對此,吳中元有著深切的體會,他現在是中原的黃帝,人族之王,需要對整個國家負責,這就要求他必須擁有統攬全局的強大且縝密的思維,躺下之后他最先想到的是農耕問題,民以食為天,不管什么時候糧食問題都應該放在第一位,目前他手下有七十一座垣城,每座垣城的地形地勢都不一樣,每座垣城也都有自己不同的特點,不同的垣城適合耕種什么樣的作物,這個他得思考,因為百日米和紫花山芋的糧種是有限的,不能胡亂分發。
所謂紫花山芋其實就是土豆,除了百日米和土豆兒,還有一種高產糧種,地瓜,地瓜的原產地不是中原地區,想找地瓜得往西方去,他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不會因為回到古代就自欺欺人的否定地球是圓的,也不會閉目自障故意淡化西方的存在,實則他也很想去西方轉轉,但目前不是時候,沒精力往西方跑,最主要的是地瓜的生長周期很長,短時間內很難大范圍普及種植。
再者就是天篆文冊的推演,但是這個工作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眼下人族百廢待興,他心中多有牽掛,沒時間也沒心境去推敲天篆文冊,要知道天篆文冊是奇門遁甲的前身,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東西肯定難的要死,如果隨隨便便就能推演出來,那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除了糧食問題,己方戰斗力的提升也刻不容緩,人族本來高階勇士就不多,昨日一戰直接折損了將近一半,而對手還不是神族的主力部隊,只是近些年趁虛逃出封印的散兵游勇,通過這些人的靈氣修為不難發現神族的實力異常強大,再類推其他四道,也應該與神族在同一層面,以己方目前的實力,別說同時守五道了,就是守其中一道都不一定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