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圣上為了救護下屬,忠人托付,無奈之下只能做出萬難抉擇,由此令得妖王趁機脫困,此事公之于眾,不但能夠匯聚民心,壯我士氣,還可令中原百姓憤恨妖王之陰險卑劣,鄙夷不屑,同仇敵愾。”
三者,邪魔外道屢次三番以心月島要挾圣上,令圣上分身乏術,難能兩全,而每次圣上都未曾放棄對心月島的保護,此等重義守信,足以令得天下人膜拜敬仰。而心月島主與神王白牧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倘若有朝一日白牧脫困,豈能不敬圣上之信義,豈能不與重謝報償?而對于妖魔鬼道的連番侵擾,神王白牧豈能不怒爾等之卑鄙,豈能不與嚴酷之懲罰?”
老瞎子言罷,吳荻率先接口,“相國所言極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圣上雖然不曾計較得失,權衡利弊,但無形之中卻立威于天下,施恩于神族。而妖王雖然僥幸逃脫,其卑劣品性卻也顯露無疑,似這等卑鄙小人,不得人心,難取信任,日后誰敢與之同謀共事?”
吳荻說完,姜南接口說道,“吳皇后和相國所言有理,神王雖然未曾脫困,但東海所發生的事情想必他已有耳聞,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子,都不會與試圖傷害自己妻妾之人為伍,神族與妖魔鬼道已經結仇,日后定然勢同水火,而今雖然只有妖王脫困,但各族立場幾乎已經明確,只是獸族立場尚不明朗。”
姜南表態過后,王欣然最后一個說話,別人說話之時是不敢直視吳中元眼睛的,但她敢,“兩位妹子和相國分析的很透徹,通過你剛才的敘述來推斷,整個變故就發生在五分鐘之內,你的處理幾乎可以打滿分,你如果在玄武的靈氣屏障消失之后靠近蟲洞,就會被玄武隨后恢復的靈氣屏障困在里面,再想出來只能強行沖破靈氣屏障,這會對玄武造成重創,所以你選擇離開是對的,而你如果晚到幾分鐘,不用幾分鐘,哪怕只是晚到一分鐘,我們三人一個都活不了。心月島也是這樣,你趕去的時候敵人已經沖到那個女人的門口了,你如果晚去幾十秒,后果也同樣不堪設想。時間太緊了,你根本不可能全兼顧,這三個地方,你肯定要丟一個的。”
由于吳荻等人在場,王欣然說現代語言就顯得有些見外,故此她說的是這時候的語言,而古時候的語言是沒有“分析,分鐘,蟲洞,秒”這些詞匯的,故此這些詞匯王欣然是用現代語言說的,吳荻等人自然聽不懂,不過她們雖然聽不懂,卻也能聯系前后猜到王欣然在說什么。
王欣然言罷,吳荻等人盡皆點頭附和。
吳中元知道王欣然等人說的確是實情,并不是違心寬慰,但他心中仍有遺憾,“在救下你們和心月狐之后,我瞬移回返,恰好與被氣浪震飛的妖王偶遇,那時我如果沉著冷靜,便不會兩次出劍都是正握長劍,哪怕第二次出劍改為反握,妖王也跑不了。”
王欣然擺手說道,“這一連串的變故發生的太突然了,你的精神一直高度緊張,再加上你之前壓根兒沒想到玄武會散功自爆,突然見到妖王,你能及時反應過來,拔劍去砍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還顧得什么正握反握。”
見吳中元想要嘆氣,王欣然又道,“事實就是這樣,是你的責任你得認著,不是你的過錯你也別往自己身上攬。”
“我也沒往自己身上攬,我只是感覺很可惜,差一點兒就能把它弄死。”吳中元說道。
王欣然沒有接話,她早已經不避諱眾人了,當眾拿出香煙吞云吐霧。
老瞎子接過了話頭兒,“圣上若無異議,我等稍后便擬定公文,將北關戰事遍告諸城。”
吳中元點了點頭,想起老瞎子看不見,便補充了一句,“嗯。”
吳中元說完,唯恐老瞎子等人將敗仗說成勝仗,便又說道,“定要如實公告,莫要虛構夸大,顛倒黑白,死了這么多人,終是吃了敗仗。”
“陣亡的勇士和兵卒多為玄武自爆所為,死于敵手者并不多。”老瞎子說道。
吳中元嘆了口氣,玄武散功自爆乃是為了阻止妖王逃脫,盡忠職守值得敬佩,但這家伙也實在是太狠了,不但同歸于盡,還玉石俱焚,直接毀去了己方數千人,如果再算上妖魔聯軍的傷亡,為玄武殉葬者怕是不下萬數。
老瞎子摸索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說道,“妖王雖然脫困,但它孤掌難鳴,且修為未曾恢復,圣上也不必太過憂心,依微臣之見,圣上也無需興師動眾大肆搜尋,天下之大,哪里都可藏身,尋它不到的。不如置之不理,抓緊時間屯糧蓄草,以迎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