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過來我看看。”吳中元說道。
花娘子聞言應聲點頭,轉身外行。
“一個一個叫。”吳中元補充了一句。
“哦,哦。”花娘子連聲應著。
花娘子離開之后,吳中元又嘆了口氣,不管歷朝歷代,用女人當做貢品都是受人詬病的,盡管這種方法很多君王都用過,但平心而論將本族女人送給別人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哪怕是和親也不夠光彩,在這件事情上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應該向明朝的皇帝學習,明朝是好是壞暫且不說,但明朝是唯一一個不與外族和親的朝代。
老瞎子知道吳中元心里別扭,為了緩解這種別扭,便指著門口的酒壇沖吳中元說道,“那是兩壇罕見的好酒,是黑寡婦自北疆帶來的,已經窖藏了數十年。”
吳中元沒接老瞎子的話,而是出言問道,“你說的那個異類脾性如何?如果是兇殘霪邪之徒,先禮后兵也免了,直接刑訊逼供。”
老瞎子皺眉搖頭,“此人難辨正邪,性情古怪,脾氣執拗,市井有罵人言語,說某人就如那茅房的石頭又臭又硬,此人就屬此類,刑訊逼供怕是很難令其低頭,況且萬一它發壞誆騙,豈不是害的我們東奔西走,徒勞受累。”
老瞎子話音剛落,花娘子帶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走了進來,這個女子的年紀應該在二十三四歲之間,容貌身形都屬上乘,穿著一身粉色衣裳,懷中抱著一張古琴。
這個女子不認得吳中元,花娘子自然也不會沖其介紹,故此女子進門之后只能以大人稱呼吳中元并向他行禮。
在女人眼中,所有風塵女子都是放蕩形骸的浪貨騒蹄子,沒一個好東西。在男人眼中,所有風塵女子都是淪落風塵的苦命人,都是值得同情的。
平心而論,在這個問題上還是女人的看法更準確一些,真正被逼無奈淪落風塵的苦命女子百無一二,大部分都是好逸惡勞,貪圖霪逸的壞女人。男人之所以會有她們都很可憐的錯覺,主要是其內心深處的救世主情結在作祟,有人說男人最喜歡干的兩件事情是拖良家下水,勸女表子從良,這話其實確有一定的道理。
眼前這個女子明顯屬于自愿干這一行的,盡管她的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哀傷和一絲幽冷,但是在明眼人看來這全是裝出來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吳中元掩飾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嫌棄,很明顯的自言語和腔調中顯露了出來。
風塵女子也聽出了吳中元言語之中的嫌棄,瞬間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跟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不一樣,自己的偽裝對此人毫無作用,驚怯心虛,顫聲回答,“知道。”
“做什么?”吳中元追問。
“前去陪侍一位神仙一般的人物。”風塵女子說道。
“你為什么肯去?”吳中元繼續追問。
風塵女子遲疑片刻出言說道,“能夠陪侍神仙人物,總好過陪侍凡夫俗子。”
“你們答應給她多少銀錢?”吳中元看向花娘子。
花娘子不敢隱瞞,急忙回答,“珍珠十顆,綢緞五匹,粟米千斤。”
“你先回去吧,”吳中元沖那風塵女子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