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戴這種手表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冤大頭自外面急三火四的想辦法撤案,但蛇精可不知道冤大頭在外面干什么,只當自己被耍了,抱著同歸于盡之心一口咬定冤大頭把她給強殲了,于是冤大頭也被抓進去了。
兩個人都進去了,彼此不能見面串供,誰也沒辦法自外面活動了,于是就越咬越深,最終全倒霉了,兩項罪名全成立。
盜竊罪簡單說來就是非法占有別人的財物,冤大頭不承認自己把手表送給了蛇精,蛇精說什么都沒用,手表就在她的手里,鐵證如山。
而強殲罪有兩大要素,一是違背婦女意志,二是某些部位有接觸,是不是違背婦女意志完全是女人說了算,就算監控里女人把男人拖進了房間,事后女人也可以倒打一耙。就算監控拍到女人把自己扒光了,事后女人也可以說自己在關鍵時刻反悔了,而對方霸王硬上弓了,一告一個準兒,這事兒還不能按照邏輯來推斷,只認事實,女人說自己不愿意,那就是違背婦女意志。
第二個要素就更簡單了,只要某些部位碰上了就算,不是說非要干完或是干到一半才算,只要碰上了,哪怕只是在門口敲了敲門,那也是強殲既遂。
吳中元是因為蛇精一直不認罪悔罪才選的她,他原本還以為有什么隱情呢,沒想到是這么一出兒屎臭尿騒,這倆家伙也算是霉星高照,都栽在同道中人手里了。
為了爭取寬大處理,蛇精開始徹底坦白,酒托,送外賣,仙人跳她都干過,酒托就是在酒吧里引誘冤大頭,讓他們花錢買酒,而她們則有一定的提成,按照蛇精的說法,男人都喜歡在女人面前裝大爺,分明不舍得花錢,卻非要硬著頭皮擺闊氣,一瓶最便宜的紅酒也得兩三千。
酒托也不一定會放冤大頭鴿子,她們都是高手,閱人無數,火眼金睛,哪個冤大頭真有錢,哪個冤大頭是裝的她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真有錢的她們也會跟對方走,如果是沒啥錢的,騙他們買幾瓶酒她們就找借口溜了。
吳中元不太懂送外賣是什么意思,蛇精一解釋才知道是送貨上門,確切的說是送人上門,送外賣和仙人跳是同時進行的,所謂仙人跳就是關鍵時刻一群男的破門而入抓殲敲詐,至于是送外賣還是仙人跳,也由蛇精這種女人臨時決定,在不知情的男人眼里蛇精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殊不知他們才是羔羊,蛇精等人全是道行高深的妖精,一個男人膽子大不大,敢不敢反抗,在受到恐嚇之后會不會跪地求饒她們一目了然,能宰就宰,不能宰就賣。
像蛇精這種女人都是多次被相關部門打擊和處理過的,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告冤大頭強殲,哪怕是在賣霪之前的一瞬間女人反悔了,而男的非要繼續,那也算強殲。
聽完蛇精講述,吳中元冷然一笑,很多人認為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聲色犬馬,驕奢霪逸是一種享受,殊不知誘惑的背后隱藏著巨大的風險,一時頭腦發熱想要找點兒刺激,被套路勒索還算輕的,被抓進去名聲掃地,家破人亡也不是沒有可能。
此時天還沒亮,吳中元便沒有結束談話,而是隨口問了句“你是怎么走上現在這條路的?”
這個問題蛇精用了四十多分鐘進行回答,誰也不是一開始就壞的,蛇精也不例外,變壞的過程很復雜,但歸結起來卻很簡單,那就是一點一點變壞的。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底限一點一點的喪失,一開始陪酒時讓男人摸摸手,后來見同行賺的比自己多,便違心的放開了尺度,讓摸摸其他部位,再然后感覺已經這樣了,親一口也沒什么大礙了,等到最后連最后的底限也喪失了,一旦喪失了最后的底限,也就滿不在乎了。
蛇精的這番話給了吳中元很大啟發,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長時間的待在污穢的環境下誰也不可能干凈出來。再者,底限都是一點一點喪失的,這一點不止適用風塵女子,也適用于所有人,隨意舉個例子,喜歡奔馳寶馬的人因為買不起而一次次降低標準,最終買了個小電驢,這其實也是在一步步的喪失自己的底限,所有能夠降低標準的人都是可能喪失底限的人,寧缺毋濫是極為可貴的品質。
蛇精空有一副人造皮囊,智商卻低的嚇人,直到最后還將吳中元當做審訊人員,一個勁兒的向他解釋那塊手表自己真不是偷的,而是冤大頭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