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通州距離京城也不遠。
但在如今,已經遠遠超過了京城的范圍。
抵達通州后,朱厚照也并沒有停歇,準備一口氣南下。
可隨行的人員終于發現不對了。
“陛下,再往前天黑之后,我們就不能回京城了”
“您這是要去哪兒”
劉瑾意識到了不對,與此同時,此時的錦衣衛千戶錢寧也覺察到了朱厚照異樣。
“陛下,再往前,我們可就徹底出了京城地界”
以往朱厚照也微服私訪,但局限于京城里面。
可這一次,都出城那么遠了。
這一次,他們隨行人員只有二十多人。
八虎之中四個太監,剩下二十人是錢寧帶著的錦衣衛好手。
也算是這一年以來,朱厚照培養的可信賴的班底。
“繼續向前,我們一口氣到保定府再說。”
朱厚照看了隨行人員一眼,也沒有解釋多一句,繼續策馬狂奔。
他現在有種特別的刺激。
有一種天高任鳥飛,魚入大海的自由感覺。
錢寧和劉瑾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安。
然而他們面對的是朱厚照,不能反抗。
見朱厚照繼續策馬狂奔,他們也只好硬著頭皮追隨他。
這一口氣,他們終于在天黑之前,抵達了保定府。
“對了,錢寧,你們知道安陸在哪兒嗎”
“我們去金陵的路上,能路過安陸府嗎”
朱厚照他們也沒有進城,就在保定外面的驛站休息。
在休息之前,朱厚照把劉瑾和錢寧叫到了房間。
“陛下,您要去金陵”
這話一出,錢寧當場嚇得臉都白了。
他只是區區錦衣衛千戶,要讓那些大臣們知道他把朱厚照帶到應天,他這小身板抵不住彈劾啊。
劉瑾更是眼前一黑,話都不利索了“皇爺,您,您為何要去金陵”
劉瑾也感覺一口大鍋蓋在了頭上,已經想到迎接暴風驟雨般的彈劾了。
“為什么不去金陵朕待在京師干什么留下來天天給他們罵嗎”朱厚照翻了個白眼。
“可是陛下,要是讓他們知道小的帶您去應天,小的只怕腦袋不保啊”
劉瑾當然清楚朱厚照的狀況,可這也不是他拐帶朱厚照去應天的理由啊。
要是明天,不,要是晚上
宮里面的一把手王岳發現朱厚照不在了,他都不敢想象京城會出現什么亂子。
“劉瑾,想要王岳那位置不”
“還有錢寧,想當錦衣衛指揮使嗎”
朱厚照懶得理會劉瑾,為了以防行蹤過早泄露,他已經做了一定安排,保管大臣們晚點發現他消失。
“陛下,現在不是要那位置的問題是,是您要真去應天了,那些大臣知道了,小的真的會死無葬生之地”
劉瑾自然懂得當下死和晚點死的區別,當什么內監一把手他自然想,可不切實際啊。
“卑職不敢”錢寧更是感覺到了一個大大的餅,這餅他哪敢吃啊。
“有什么敢不敢的”
“朕就問你們,若是待在京城,你們什么時候才能當到司禮監太監,什么時候才能當到錦衣衛指揮使”
“那些大臣,愿意嗎”
雖然頭腦一熱就要去金陵,但在這趕路過程之中,朱厚照已經在想到金陵后權力交接的問題了。
劉瑾他肯定要提拔的,錢寧也看他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