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惟中,走聽曲去”
又是一天下午下班時候,剛剛到點,嚴嵩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他忍不住揉了揉腰,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崔哥,我的崔哥就饒了小弟吧,昨天才去,要不緩緩”
“緩什么緩,你年紀輕輕,不會不行了吧”
崔銑對他一陣擠眉弄眼。
“哥,我當然不是不行,最近我感覺有些墮落啊,整天喝酒聽曲,喝酒聽曲這種日子”
“別來這一套說實話”
崔銑伸手打斷了他,直接捂住耳朵,完全不想聽嚴嵩說什么義正詞嚴的借口理由,反而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瞧著他。
“好吧,哥,小弟沒錢了”
“小弟可不像是哥你一樣頗有家資,如此夜夜笙歌不是我身體頂不住,是囊中羞澀啊”
嚴嵩尷尬的拍了拍口袋,最近的日子,他們過的那個叫醉生夢死啊。
所有人都無心上班后,大家都擺爛墮落了。
遲到早退,那自然是家常便飯。
比如今天他為了躲避崔銑這群人的邀請,都來上班躲著了。
哪像到,崔銑愣是跑到單位現場抓他。
這種日子,過得的確很爽,唯一缺點就是,會間隙性覺得自己墮落,然后想要奮斗。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嚴嵩沒錢了
日子是爽,可錢也是嘩啦啦的流出去,嚴家只是江西一個小鄉村的土財主,實在是抵不住他這樣的消耗。
雖然酒水錢,有崔銑這個大戶付了,但叫姑娘總不可能還讓別人出錢吧,也不可能每次都是崔銑請客吧。
幾次下去嚴嵩就囊中羞澀了,反而還倒欠不少銀子了。
“多大點事情李太白不是說了嗎千金散去還復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給你一千兩夠不夠”
崔銑直接大手一揮,很是豪爽的拍了拍胸膛。
“別崔哥,我已經欠你不少了,哥,您就別拉我了”
嚴嵩知道,崔銑的大方有兩種含義,一種是提前的政治投資,一種就真的是人大方。
反正他們都有前途,等去地方當官任實職的時候,早晚能夠撈回來。
但嚴嵩現在還有底線,不想被這么快侵蝕污染了。
“走”
“別廢話你就不是擔心沒有錢嗎”
“走,今晚剛剛好南方有個朋友上來,聽說有發財的路子,別說哥不帶你啊。”
崔銑更是二話不說,直接拉著嚴嵩就走。
“發財的路子”
人家都說到這里了,嚴嵩哪里好再拒絕,只好半推半就的跟著崔銑再次入局。
“寶鈔洪武寶鈔”
“各位,你們只要搞到洪武寶鈔,十貫一兩銀子,你們有多少,我收多少”
席間,嚴嵩也聽到了這個朝持著南方口音的南哥,給出了發財路子。
“洪武寶鈔”
“不是,南哥,這東西都沒有了吧也不值錢啊,怎么你要”
“對啊這寶鈔擦屁股都閑礙事,你們還要花銀子收寶鈔而且,十貫一兩,我要有一萬貫,不就是一千兩銀子了嗎”
“對啊這東西怎么會有人收,這不是給大家送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