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迫地又拉了一支箭,正要射出時,卻聽后方有人道“報大將軍不好了,有人偷襲營地,我軍糧草被燒毀了大半,且營地內莫名多出許多劇毒蛇蟲,十數名將士被毒物攻擊致死”
李崇赫收了弓箭,鷹隼利眸回望過去“你再說一遍。”
那傳訊的士兵嚇得跪地不起,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恰在此時,左側丘壑處有一名士卒快步跑來“將軍,大鄴派兵往這邊增援過來了,就在三里之外”
李崇赫道“鄴軍主力均在此處,余下的不足為懼。所謂的援軍也只不過是赴死之螻蟻,除了蕭家軍,沒人能救他們。”
那士卒顫聲道“正、正是蕭家軍”
李崇赫眸光一凜“你可看清了”
士卒道“屬下看得一清二楚,是永安侯蕭煦國的旌旗”
“驃騎軍遠在雁門關,豈能輕易趕到慶州”話雖如此,李崇赫仍不敢松懈,他瞇了瞇眼,沉聲問道,“對方有多少人馬”
士卒道“目測有三萬之多。”
三萬驃騎軍可抵六萬鄴軍,若他們趕來山津川,屆時腹背受敵的便是回元了。
無論來者是否是簫氏父子,李崇赫都不敢冒險迎戰,更何況營地糧草被人偷襲燒毀,愈加不利于久戰。
思及此,李崇赫立刻吩咐道“鳴金收兵”
號角聲在山坳里吹響,回元軍不再戀戰,當即繞過山津川兩側的丘壑迅速撤退。
廝殺漸止,云時卿借著腳下的尸體擦凈劍刃上的血跡,繼而收劍入鞘。
一名校尉道“云副將,您受傷了。”
李崇赫方才那一箭貫透云時卿的左肩,原本傷勢并不嚴重,可他持續不斷地揮劍殺敵,生生將那傷口撕裂,此刻整條胳膊幾乎被鮮血染透了。
他道“小傷,無礙。”
那校尉趕忙命人替云時卿處理傷口,趙律白往這邊瞥了一眼,轉而問向前方的先鋒“回元因何撤兵”
先鋒道“回王爺,似是朝廷派了援軍,將李崇赫嚇跑了。”
趙律白不禁犯惑,李崇赫何許人也,竟能輕易被大鄴的援軍嚇破
正疑惑時,地面隱隱震動,馬蹄疾踏聲徐徐入耳。
趙律白令眾人持械戒備,待看清隱沒在滾滾黃沙里的“蕭”字軍旗后適才放松警惕“是蕭老將軍的人”
眾將士聞言立刻振奮不已,紛紛舉起戈矛歡呼雀躍。
直到看見了衛斂,趙律白適才疑惑道“衛大人,怎么是你”
衛斂拱手道“末將救駕來遲,還望王爺恕罪。”
趙律白凝視著“蕭”字軍旗,又看向他身后那群頭戴紅纓兜鍪的士卒,遂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衛斂道“此乃柳相之計,令末將借蕭老將軍的名義增援山津川搭救殿下。”
這一招虛張聲勢果真唬退李崇赫,解了燃眉之急。
云時卿聞言,立刻推開替他處理傷口的士兵“有話回去再說,若讓李崇赫反應過來,恐怕就走不掉了。”
士兵道“云副將,您的傷”
“死不了。”話畢,云時卿麻溜地翻身上馬,勒緊韁繩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