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曾射過兩箭,此舉必然會撕裂傷口,加重傷勢。
奈何今日一整天都在忙活歐陽府的事,竟忽略了他的箭傷。
柳柒于心不忍,當即步入營帳,恰逢軍醫為云時卿換藥。
由于耽擱得太久,傷口的血跡早已干涸,致使衣料與紗布全部沾粘在皮肉之上,撕開時,免不了要受些罪。
云時卿本想與柳柒調侃幾句,奈何箭傷裂得太嚴重,他還未來得及張嘴,便率先吸進了幾口涼氣。
軍醫道“云副將且忍著些。”
云時卿額角滲出不少冷汗,渾身肌肉緊繃,手臂與頸側的青筋猙獰畢現“少羅嗦,趕緊弄”
軍醫不敢再說什么,聚精會神地替他處理傷口。
折騰良久,總算把黏在肉里的紗布悉數挑出,待敷上藥綁好紗布后,軍醫就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營帳內頓時安靜下來,云時卿拽著柳柒在床沿坐定,并柔柔弱弱地靠了過去“柒郎,我好疼啊。”
柳柒沒有推開他,不冷不熱地道“誰讓你逞能,非要射那兩箭。”
云時卿道“那監門官如此玷辱你,我一箭射中他的心臟已是仁慈。”
靜默片刻,柳柒移開話頭“你今日在后院見到景公子時,是否從他那里搜到了什么”
云時卿眉峰一擰,哂道“原以為大人擔憂我,沒成想竟是為了此事而來。”
柳柒神色僵了一瞬,喃喃道“我不過隨口一問。”
云時卿沒有接話,而是抓住他的手狎昵地玩弄起來。柳柒被他捏得頭皮發麻,正要抽走時,云時卿伺機擠進指縫,與他十指相扣“硯書,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辭官歸隱”
兩人以往相處時除了爭吵便是行房事,而云時卿此人放蕩不羈,總喜歡在不正經的時候喚他柒郎,卻從未喊過他的表字。
乍然聽見,柳柒竟有些不適應“為何突然這么問”
云時卿道“好奇而已。”
沉吟須臾,柳柒輕聲說道“或許有一天,我會離開京城吧。”
云時卿道“回揚州嗎”
柳柒搖頭“天地之大,并非揚州可以棲身。山南水北,總歸有安身立命之處。”
云時卿道“那你嫁來金陵罷,我們以漢人的禮儀重新拜堂成親。”
柳柒忽然意識到自己著了他的道,惱羞成怒地抽回手“誰要嫁來金陵”
云時卿笑盈盈地離開他的肩“那我嫁去揚州也行。”
柳柒道“你癡心妄”
“想”字還未說出口,男人粗礪的手就已勾住他的脖子,只輕輕一壓,便讓他往前傾去,精準無誤地跌進了赤裸的懷里。
下一瞬,濕熱的呼吸撲面而來,云時卿低頭吻上他的唇,輕碾輕摩,極盡繾綣。
因蠱毒之故,他二人每月需被迫行魚水之歡,盡管纏綿了數回,可親吻的次數卻寥寥無幾。
柳柒的呼吸凝固在當下,好半晌才緩過來,他用理智去推云時卿未受傷的右肩,可換來的卻是一個更加放肆的吻。
那人用舌尖撬開他緊閉的齒關,蠻橫闖入,黏而熱的氣息瞬間盈滿了整個口腔。
柳柒強忍著不去動情,竭力把人推開寸許,喘著氣往后躲“云時卿,你還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