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江千洛剛說完“呀”字,蟲蛋忽然咔嚓一聲,裂開了一條縫。
緊接著很快,沿著這條縫,整個蛋殼都裂開兩半。
“”
江千洛成為第一個見到弟弟的蟲。
在那之后好多天,他都不去見弟弟。
晚上,傅南桀和江千洛躺在床上談心,鑒于新生蟲需要雌父的照顧,江卿漫將談話全權交給伴侶。
“洛洛,你最近怎么都不和弟弟聊天了”
“嗯不想聊天了。”
“是學校發生了什么嗎
”
“沒有。”
江千洛在雄父的臂彎里翻來滾去,最后下定了決定,面對傅南桀鄭重道,“我覺得,弟弟太丑了。”
“嗯”傅南桀想到他趕到嬰兒房看見的蛋殼里濕漉漉的幼蟲,笑出聲,“確實,他現在確實很丑。”
江千洛見雄父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頓時也放松了,語氣又可憐又誠懇,“我不敢看他。”
傅南桀摸著小孩腦袋,“洛洛不知道,你以前也長這樣。”
“真的嗎”江千洛瞪大眼睛,“我才不長那樣”
“真的。”傅南桀解釋了一番,他拿出在江卿漫孕期讀過的書里的理論,“再過一段時間就好看了。”
等把小孩哄睡了,傅南桀退出房間想去看一眼主臥,剛回過身,撞上了江卿漫。
江卿漫顯然在門口候著,他挑起半邊眉,“你不是說書上都是虛的”
傅南桀裝作沒聽懂,抬手摁下那半邊眉毛,雌蟲小表情越發多了,“偶爾還是有點用的。”
他們一起回到主臥,看著皺巴巴的幼蟲。
江卿漫開口,“我們還沒給他取名字。”
那天在醫院要登記了,傅南桀才恍然沒有取名字,匆匆忙忙填了傅江就走了,趕著照顧江卿漫。
“傅江挺好的。”傅南桀戳著幼蟲的臉。
江卿漫把雄蟲的手拍開,“不行。”
好吧。
于是經過正經探討,第二天去改了小孩的名字,傅一君。
一君小朋友在逐漸褪去皺巴巴的外表后,又贏回了江千洛的歡心。
江千洛不僅對弟弟講述了自己的校園,還在校園講述自己的弟弟。
徐卯卯等蟲抱有極大的好奇心。
因為在傅一君破殼當天,他們都跟著家長到莊園見過了。
丑丑的,額頭的皮都皺起來,和江千洛口中那個白白嫩嫩臉蛋滑溜的形象相去甚遠。
終于有天下午放學,江千洛拉著他的好朋友們一起回家,帶他們一睹弟弟的真容。
彼時,傅一君在保姆的帶領下聽著幼教歌,“雄父的雄父叫什么雄父的雄父叫爺爺”
忽然間,嘩啦啦一群蟲涌了過來。
一個個大臉懟進了傅一君的視野里。
傅一君嘴一張,“哇啊啊啊”
嚎啕大哭,被嚇到了。
保姆也沒想到,抱著幼蟲走遠了去哄。
江千洛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垂頭喪氣。
搞砸了。
劉杉他們陸陸續續回了家。
安星喬走之前想了下安慰道,“洛洛說得沒錯,是很可愛。”
江千洛嘴一癟,“哇啊啊啊”
竟是也哭了。
不安慰則已,一安慰就了不得。
安星喬抱著紙巾筒坐在江千洛身邊,等他擤完一張紙,又拿出一張紙遞過去。
等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