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所有人都在機械地跳著舞,只能聽到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不合常規的聲音都會變得非常明顯。
突然,荊白聽見了有人抽氣的聲音。
發出聲音的人顯然已經極力克制,但荊白的注意力原本就不在洋娃娃的歌聲上,因此準確地捕捉到了聲音的方向。
借著一個由洋娃娃帶領的小旋轉,荊白悄悄往那個方向看去。
那是余悅和全建明的位置。
目光相對的那一刻,荊白看到余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十分驚恐;而全建明背對著他,手還搭在余悅的肩膀上
不對,那已經不是全建明了。
雖然衣飾很熟悉,連身上噴濺的熊炎的血跡都沒有絲毫改變,但是全建明的頭沒有這么大,當然,也不可能有一頭金色的卷發。
顯然,全建明已經從洋娃娃陣營的人,變成了真正的“洋娃娃”。
荊白將目光轉回與自己共舞的洋娃娃身上。
她依然輕輕地唱著歌,臉上掛著的標準笑容沒有一絲改變。眼神卻變得有些幽怨,如泣如訴地,似乎在責怪他的三心二意。
目光交匯的那一瞬間,荊白發現自己又恍惚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雙含笑的眼睛
這次無需胸前的白玉提醒,他很快找回神智,不動聲色地用余光觀察自己周圍的地磚。
那塊三個小熊頭的地磚離他越來越近了。上面的小熊張開嘴巴,仿佛在開心大笑,荊白卻一眼看見白光閃閃的獠牙。
他裝作神志不清的樣子,兩眼放空,神色恍惚,舞步也變得十分僵硬。
洋娃娃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越咧越開。
荊白這次終于看清楚了,之前在她嘴邊一閃而過的銀光,竟然也是滿口森白的獠牙。
他心里有了底,臉上卻沒顯示出分毫,在那塊三個頭的地磚轉移到他腳邊,下一步就要踩上去的時候,他攬住洋娃娃的腰部位置,保持著沉醉的神色,用腰部帶動下半身的力量,帶動洋娃娃猛地一轉,來了一個旋轉跳躍
這個跳躍極其漂亮,不僅自己跳離了那塊地磚的范圍,還扭身跳到了一塊四個頭的洋娃娃地磚附近。
他落地的位置很巧妙,正好退開一步,措手不及的洋娃娃則險些一腳踏上去。
在那一瞬間,見著地磚上的四個洋娃娃頭在那一瞬間睜開眼睛,張開一張巨口
那嘴大得極其離譜,一瞬間就跨過了之前五官存在的范圍,四個之前還說得上可愛的頭像,立刻變成了四張長滿獠牙的大嘴
洋娃娃不得不來了一個大橫跳,帶著荊白遠遠離開了那塊洋娃娃地磚的范圍。
荊白顯得早有準備,在她起跳的一瞬間,荊白緊摟著她的身體,兩人落在同一塊地磚上。
荊白四下一看,確認周圍都是閉著眼的一頭或者兩頭地磚,才優雅地朝她施了個禮,恢復到正常的舞蹈姿勢。
洋娃娃臉上的笑容卻徹底掛不住了,她的雙眼射出近欲噬人的兇光,惡狠狠地瞪著他。
荊白對她的視線完全免疫。
他無牽無掛,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何況誰死在誰前面還是未知數呢。
通過這次試探,他已經徹底摸清了這次游戲的規律。
平心而論,這個游戲并不算難,所有的規則和解法都藏在歌謠的歌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