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壓住呼吸聲,細細分辨。
咚、咚、咚
不對,這不是撞擊聲,而是在切割什么的聲音。
這會是誰呢秀鳳她的家婆或者是這個家里沒有出現過的兩個男人
荊白屏息凝神地聽著,幾種可能性在他腦中反復滾動。撞擊聲時斷時續,出現得毫無規律,荊白聽了好一陣子,幾乎要放棄再聽,忽然,卻聽到一陣幽幽的歌聲響了起來。
這是個年輕女人的歌聲,聲音也很熟悉,荊白聽了兩句,就聽出來是秀鳳。
她的曲調哀婉凄涼,歌聲如泣如訴,十分飄忽。歌詞似乎是某種方言,荊白聽得不太分明。他只能隱隱約約捕捉到幾個詞,卻不清楚她究竟在唱著什么。
“雞公彎彎,做婦甚艱難。早早都話眼干入下間”
篤、篤、篤。
荊白現在聽出來了。不是撞擊聲,比那更脆一點兒,像是剁案板的聲音。
也許是秀鳳在準備第二天的餐食
之前和老太婆僵持耗費荊白不少力氣,疲憊之下,他幾乎又要重新睡過去。但在意識即將沉入夢鄉的時刻,一個念頭閃電一般劃過荊白的腦海,讓他猛然驚醒。
他們這個院落只有幾間客房,根本沒有單獨的廚房
秀鳳如果是在廚房做菜,剁案板的聲音怎么會傳到這里來
如果不是在剁案板,那篤篤的聲音切的又是什么
第11章陳婆過壽
想到這里,荊白心頭一陣冰涼,一瞬間睡意全無。
他睜開雙眼,轉頭去看睡在一旁的小恒。本以為這小孩兒此時應該睡得正香,卻對上一雙一動不動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他竟然也醒了
荊白甚至都不知道他醒了多久,因為小恒和他一樣,從頭到尾都沒發出過一點聲音。荊白心中倒對這孩子升起幾分激賞如果和他一起的是余悅,這時恐怕都不能這么鎮定,小恒卻能做到按兵不動,連他都沒能察覺到任何動靜,的確是不同尋常。
兩人臉對著臉,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秀鳳的歌聲逐漸遠去,沉悶的剁案板聲音也漸漸消失了。
高度緊張之下,很難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兩人都沒急著說話,直到窗紙透出微亮的晨光,變成一種清冷的淺藍色,荊白才松了一口氣,問小恒“你聽清楚她唱的是什么了嗎”
小恒搖頭“方言,不好辨認。”
兩人拼湊了一番,發現大部分的詞匯都對不上,從歌詞中獲取的線索只得就此中斷。
謹慎起見,兩人等到天完全亮透,才開門開窗,荊白去開門時還特地看了一眼走廊,其他人的房門仍舊緊閉著。
索性無事,荊白洗漱完以后,還在這個客人住的院落里轉了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當然,也沒有找到任何能用來剁肉的地方。
“嘔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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