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今天餓著了,到中午才吃上飯,心情不太好。我看大家都有交流的意愿,而且肯定都收集到了信息,有話咱們好好說,早點出去,大家都心安。”
時間緊迫,天色黑了以后,只有房間最安全。這時夕陽已經將要落盡,天色昏沉,留給他們溝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在這樣的想法下,兩隊人最終還是坐下,迅速開始溝通。
周德昌說話不好聽,吳懷把他往后拉了拉,用眼色示意谷宜蘭來說。谷宜蘭是個性格冷靜的人,也更圓滑,領會了他的意思,就上前一步,很爽快地說“我們這次去村里轉了轉,得到的消息和陳婆說的不太一樣。”
情況至少比他們最壞的預計好。昨天夜里他們進村的時候已近黃昏,一路敲過去,沒有一家開門。谷宜蘭等人出去的時候做好了這個村沒有其他住戶的準備,幸好白天村里還有人。
他們走了很遠,才找到一家開著門的農戶。那家只有一個主婦在家,皮膚曬得黝黑,穿了身極樸素的麻布衣服,正在自家的院壩里曬谷子。她原本沒有理會眾人,只多打量了他們幾眼,吳懷便趕緊上前去搭話。誰料農婦一聽他們打聽陳宅這事,活也不干了,手在衣服上擦擦,轉頭就要進屋。
吳懷等人好話說盡,最后是周德昌見她老看眾人身上的衣裳,就把外套脫下來跟她換了個粗面饅頭。主婦拿著簇新的外套在手中反復看了幾次,見眾人沒有反悔的意思,才對他們道“他們家呀,別看住得挺闊,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一個村的,就他們家裝得高門大戶的,買個童養媳回來,可著人家使喚瞧秀鳳,多水靈的姑娘,在他家過的什么日子”
周德昌追問道“秀鳳來了多久了”
主婦回想了一下“好些年了吧,比我嫁過來還早,我也想不起來了。聽說買來的時候才十二三歲,作孽喲”
她言語之間都是對陳家人的嫌棄,卻看不出什么恐懼的樣子,陳宅的詭異似乎并沒有擴散到村子里。
谷宜蘭再和她打聽村里最近的新鮮事,主婦卻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顧不得眼前幾人,扯起嗓子喊“二胖,二胖”
一個又瘦又黑的小男孩跑了出來,手上臉上都臟兮兮的,一臉困惑不解“媽,啥事啊”
主婦叮囑他“快去找你哥,讓他趕緊回家。”
小男孩用臟兮兮的手撓頭“哥放羊去了,這會去叫他,羊還沒吃飽哪。”
主婦瞪起眼睛“讓你去你就去就說是我讓他回來的,聽見沒”
小男孩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卻不敢違背母親的命令,拖長嗓子,說“哦”
二胖垂頭喪氣地走了。谷宜蘭見狀,只覺必有蹊蹺,忙朝顏葵使了個眼色,顏葵立刻跟了上去。
他們再問主婦,卻再問不出什么來。她橫眉立目地道“你們說只問陳宅的事兒,我可一字不差地都告訴你們了,再要問我其他的,我也說不出來了”
周德昌氣得臉都紅了,農婦卻不再搭理他們,門一摔,掉頭進了屋,把他們晾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