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是必須去的,但這里的夜晚危機四伏,貿然出去會遇到什么樣的情況,誰也不知道。
荊白自己是不怕的,但小恒畢竟還是個小孩,他問“今晚就去,還是明天”
小恒仰起頭,他的臉看上去實在驚悚,語氣卻很平靜,兩相比較,更顯恐怖。如果是王惠誠看到現在的他,怕是會一聲不吭地直接嚇暈過去。
板著這樣的一張臉,他嚴肅地說“夜長夢多,就今晚吧。”
出門前,荊白本想把手上的血跡洗掉,指縫里干涸的血漬讓他備感不適。小恒卻阻止道“不要洗,可能會有用處。”
這能有什么用
荊白雖然奇怪,卻選擇了相信同伴。小恒自己也沒有洗掉臉上頭上的血灰,兩人輕手輕腳地鎖了門,頂著半人半鬼的造型走出了他們的小院。
白天的大宅已顯幽深,等到了夜晚,更是四處都黑洞洞的。唯一能看見的光源,就是高高掛在廊下的紅燈籠,可這蒙蒙的暗紅光線在夜里看起來并不溫暖明亮,反而顯出一種近乎血色的詭異。
這黑暗令荊白有些不適。直到走出點著燈的小院,他才想起自己還有這個不大不小的毛病,又不愿在小恒面前示弱,只好盡力保持著平穩的呼吸,手心卻微微滲出汗來。
小恒走在他身邊,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現,過了一陣,卻用小手拽住了荊白的袖子。
荊白不明所以,低下頭看他。小孩指著自己的大眼睛,用力眨了眨,接著又指向地面。荊白猜他是被鮮血糊住了眼睛以致看不清道路,便點點頭,示意自己帶著他走。
小恒用的力氣不大,但身邊有人同行,讓荊白感覺好了不少。掛在脖子里的白玉這次也安安靜靜地臥在他心口,不再像上次一樣發散出熱量。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走了一陣,在穿過一個庭院時,荊白忽然聽到沉悶的,嚓嚓的聲音。
像是有人拖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在走路。
荊白停了下來,握住小恒拽著他衣袖的手,示意聲音傳來的方向。
小恒像是沒聽見,往那個方向探頭看了看,面帶困惑。荊白不敢發出更大的動靜,索性指了指前方長得老高的草叢,拉著小恒鉆了進去。
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
嚓嚓嚓
小恒終于聽見了滿是血污的臉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驚疑地瞪大,他和荊白對視了一眼,凝神靜氣,在萬籟俱寂中,靜靜地等待著它的來臨。
嚓嚓嚓
荊白仔細分辨,才聽出那是腳步聲被拖拽著的,沉重而拖沓的腳步聲。
意識到這一點并沒有讓他的神經得到絲毫放松,荊白把小恒護在身后,握緊了手掌。
沉悶的聲音像是直接撞擊著心臟,而緩緩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場面。
這是兩個佝僂著背的“人”,之所以用“人”來形容,是因為他們還保持著人形。
但真正的人類,絕不會像他們一樣走路。
直到看見兩頂標志性的瓜皮帽,荊白才認出這兩個東西是陳婆的丈夫和兒子。
這兩人早上雖然看著也不太正常,坐在餐桌上猶如泥塑木雕,但當時起碼還有個人樣,和現在看到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幾乎折疊在一起,原本應該是頭低垂,手觸地的姿勢,可戴著瓜皮帽的頭顱卻怪異地仰起,雙臂往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