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鬼嬰,又是不是大胖看見過的,只在夜晚出現在小樹林的嬰孩
他有了一些頭緒,但離拼湊出合理的邏輯又仍差一線,思索了片刻,道“道士的骸骨應該就在附近,先把他找出來。”
在滿地落葉中尋找一個人,自然比找黃紙片容易許多,沒過多久,小恒便在離這棵大樹不遠的地方看見了一塊凸起。
他小心地走近,匆匆拂去表面覆蓋的枯黃落葉,便看到了一個屬于人類的慘白頭骨。
小恒叫來荊白,兩人把這具骸骨附近的落葉都清理開,這具骸骨的全貌便被完整地呈現出來他臉朝下,匍匐在地,一只手向前直直地伸著,五指用力成爪狀。
這是一個奔跑的姿勢,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在全力奔逃。
但他一定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才會在那棵樹下用血匆忙寫下那四個大字。
為了避免再出現朱砂那樣的變故,荊白讓小恒退開些,自己蹲在地上仔細研究。
道士的頭骨頂部有一個小小的掌印,直接打穿了他的顱骨。透過這個空洞,甚至可以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眶。
如果皮肉仍存,這一定是個極其慘烈的傷口,也是他的致命傷。
荊白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小恒的手,默默對比了一番,確認這應該是一個比小恒還要小得多的,幼兒的掌印。
樹皮上道士留下的絕筆所說的殺他的“鬼嬰”,大概就是這個嬰孩;從年紀上來看,和大胖說的小孩也對得上。
荊白毫不客氣地把白骨倒臥的身體翻過來,去摸他道袍衣袖和胸口處的暗袋,果然找到一張黃符和一本手掌大小的冊子。黃符畫得倒是十分精細,應該是道士生前的作品。
至于那本薄冊,荊白草草翻閱了一下,上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沒寫。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真窮啊。”荊白看了看自己的收獲,真心誠意地感嘆道。
小恒也老氣橫秋地跟著搖了搖頭。最后,他仰起頭,對荊白道“你把黃符收好,不要浪費,可能有大用。”
荊白不置可否,起身把黃符往褲兜里隨意一揣,抬眼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再找找看,再找不到鬼嬰的墳頭,就是時候回去了,趕早不趕晚。”
小恒點點頭,見荊白起身就要走,躊躇片刻,問“就這么放著嗎”
“不然呢”他上下看了看自己和小恒,驚訝地道“你不會打算把他埋了吧”
小恒沒說話,荊白斜了一眼地上的白骨,道“一具臭皮囊而已,我看不必。”他走到前面,背對著小恒揮了揮手“我要是死了,也不用費這個力氣。”
他人高腿長,走得快的時候,簡直迅疾如風,幾步就走遠了。小恒回頭看了一眼那具骨骸,不再猶豫,邁開腿追了上去。
他們很快回到了之前約定會合的地方,余悅已經回來了,正焦急地等在原地,見兩人回來了,趕緊迎上前來。
“大佬,有發現”
荊白打量著他,余悅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恐懼,又像是興奮。
荊白問“什么發現”
“我剛才往那個方向去,谷宜蘭他們也在”余悅打了個冷戰,驚恐地道“他們發現了秀鳳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