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還不如留在這里。”
小恒這話一出,余悅當場呆住,不知所措地看向荊白。
荊白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小恒稚嫩的面容,男孩再次指了指手上的印記,沖他眨了眨眼。
荊白頓了頓,“嗯”了一聲,竟然就這樣答應了下來。他難得地示意了一下余悅,做手勢提醒“我們走。”
余悅吃了一驚,他不料小恒竟然是認真的要留下,也不敢相信曾經搭救自己的荊白竟然就這樣放棄了小恒。他心中十分沉重,想說什么,偏在這時,頭頂的樹枝卻簌簌搖動起來。
分明沒有一絲風,卻像有人在搖撼樹干一般,原本就顯出幾分凋敝的林木簌簌作響,不斷有落葉飄落下來,讓他心頭發顫。
荊白已經轉過了身,這時回過頭,不帶什么感情地道“你要是不走,今晚就留下來陪他。”
小恒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再次放慢了語氣,用之前那種奇異的腔調道“余、悅、哥、哥”
孩童純稚無辜的語氣,配上壓低了的聲線,簡直有幾分鬼魅之感,余悅感覺自己心臟都快蹦出喉嚨口了,結結巴巴道“小、小恒弟弟,對不起,你自己小心啊”
他心里除了難受,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小恒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卻要獨自留下來面對一個幾乎100會出現的鬼。但他捫心自問,實在沒有一起留下來的勇氣,匆匆扔下這句話之后,就追著荊白出了小樹林。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徹底走出小樹林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小孩兒清脆的,咯咯的笑聲。
他有些惶恐地回頭去看,除了依然站在原地的小恒的身影,什么也沒有看見。
剛才是小恒在笑嗎可那聲音聽起來并不像他的。
他心里有些發毛,加快腳步,匆匆跑了出去。
余悅疾跑了幾步才追上荊白,見荊白面無表情地只管往前走,不解地問“大佬,你不管小恒弟弟是因為他真沒救了嗎”
荊白轉過臉,落日的余暉落在他的側臉,給那俊秀的面孔鍍上一層美麗的金色。他的面容比晚霞還耀目,語氣平淡,卻透出一股冰冷之意。
他說道“他確實走不了了。”
小恒仰頭的時候,荊白就覺得有些奇怪,后來聽到他言語間的暗示,才猜到鬼嬰多半已經出現了,只是他們看不見。
秀鳳給小恒畫下那道標記,說不定就是為了這一刻。
余悅打了個哆嗦“這個小孩是秀鳳的可是陳婆罵過秀鳳,她應該沒有生過孩子啊”
荊白瞥了他一眼,語氣甚至沒有什么變化“活著的時候沒有,死了之后呢”
余悅更不解了,困惑到撓頭“死人怎么可能能生孩子”
荊白無語道“死人還在你面前走來走去呢,你那時沒覺得奇怪”
在看到那張草席的時候,荊白已經很確定,鬼嬰就是秀鳳的孩子。為什么秀鳳的墳墓會被挖開因為有人懷疑她懷上了鬼胎。
挖開她的墳墓,應該就是為了阻止鬼嬰出世,可來不及了,鬼嬰不僅出世了,還殺死了道士。
秀鳳的歌謠里自陳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她肯定不是死于自殺,而是被謀害。但既然能被殺死,說明她之前只是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又怎會懷上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