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悅跟在荊白身后,面對這樣的境況,多少有些惶恐不安。他正猶豫要不要回到自己房間,荊白就道“你過來。”
一進屋,荊白便拿出那本薄冊道“沒時間了,你今晚能破解這本冊子嗎”
余悅愣了一下,忙道“可以的”
他環顧四周,目光停留在窗邊。那里是一盞油燈,也是房內唯一的光源。
這盞油燈此時正散發著昏黃的光線,兩人的影子也倒映在窗紙上,幢幢地晃動著,讓余悅心中升起一絲不安。他低聲道“這里的條件,只有兩種辦法能用,我試試吧。”
荊白點了點頭,沒有二話,將冊子遞到他手中。
余悅習慣了他干脆利落的作風,也不廢話,將油燈揭掉蓋子,放到屋里的茶幾上,用燈火小心烘烤泛黃的紙頁。荊白站在一旁,雙眼凝視著空白的紙面,屏氣凝神地看著。
隨著溫度漸漸升高,紙面上竟真的浮現出文字來。
余悅托著冊子,荊白便專注地看著上面浮現的文字。這本冊子似乎是一個道士的留下的異聞札記,和那幾張留下淋漓的朱砂痕跡的黃紙不同,札記通篇都是字跡工整的黑色墨跡。開頭的這幾頁落筆并不匆忙,應該是抱著記錄的心態。
前面記錄了這個道士的生平,他自述道號玄微,年少時因緣際會,得入道門,多年后卻因修煉強大的法術為師門所不容,竟被剝奪道號,逐出門墻。他深覺人生不順,對外仍以玄微為名,卻不敢停在師門的領地,遂開啟了游方道士的生涯。
這本札記的記敘時間,便是從他離開師門后開始的。
前面幾篇都是一些懷才不遇的慨嘆,玄微憤世嫉俗,對被逐出門派之事更是耿耿于懷,時而痛斥師門諸人“故步自封,迂腐而不自知”,時而惋惜離去時筆記曾被焚毀,“威能強大之法陣,十不存一”。
憑筆記之言,寥寥幾頁下來,已然勾勒出一個心高氣傲的落魄道士的形象。荊白往后翻,一目十行地瀏覽過他在各地除鬼捉妖、煉制法寶的一些記敘,翻到快結尾,才看到了關于王家村的內容。
在玄微筆下,他并非機緣巧合才來到此地。他此前觀察各地風水,發現王家村地勢孤懸,四方沖煞,對于活人來說,是極為怪異的地勢,也注定了在此地世代生存的家庭難得富貴。就算豪富之家來到此地,也難免江河日下,日趨凋零的結局。
他也是因此來到了陳家。原本他只是好奇,為何陳家這等豪富之家會來到王家村這樣一個荒僻凋敝的村落,后來才知道是因為早年硝煙四起,開創家業的陳家老太爺早知今后不得太平,竟舉家搬遷到了此處。
陳家搬遷過來時,還是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后來數代過去,幾經分家,再加上子息不豐,家業衰敗,最后竟只剩陳婆一家住在大宅內。
大宅只剩這家人以后,他們遣散了丫鬟和家仆,花錢從外省買了一個童養媳,也就是秀鳳。
玄微對陳家又臭又長的家族史并不感興趣,在他眼里,這家老太爺一眼挑中這個四方沖煞的地方建宅,已說明家族氣運衰敗。他來到陳家之后,說了地勢兇煞,不利家業,陳婆一家依然沒有搬遷的魄力。死守這個大宅下去,別說家業了,斷子絕孫也不稀奇。
他提了幾句,見陳家人無心搬遷,興味索然,便要離去。這時,來端茶的秀鳳被他一眼發現,細問生辰八字,竟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陰女
這正是他鉆研的秘法所需的,得知秀鳳嫁與陳寶成婚三年仍無子嗣后,玄微便私下告訴她,自己有能使人懷孕的偏方。
秀鳳在陳家因無所出,一直備受虐待。見玄微果真有些神異,又做出一副高人模樣,自是深信不疑,還對他千恩萬謝。玄微心中暗笑,留下一道用自己精血畫的黃符,告訴秀鳳如何使用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