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悅被他噎得說不出話,荊白順手把冊子從燈火上拿了下來。
溫度慢慢冷卻,上面浮現的字跡也逐漸消失。荊白漫不經心地轉頭,準備讓余悅回去,余悅在旁邊期期艾艾地問“大、大佬,今天晚上我能不能”
反正小恒也不回來,他還是和荊白住更有安全感。
荊白猜到他的意圖,不欲打亂房間住宿的順序,正想拒絕。轉頭看余悅時,目光不經意往床頭一偏,忽然發現了一絲異樣。
余悅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見荊白突然頓住了,更沒勇氣開口,順口轉移話題道“大佬,你在看”
荊白猛然轉過身,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余悅,向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余悅不知道他突然為什么不讓說話,但已經學會了服從安排,愣愣地閉上嘴。
荊白見他總算安靜下來,眼睛落在某個點上,用手勢示意余悅走近,一邊說“你手怎么了今天找東西的時候受傷了嗎”
余悅還傻乎乎地抬起手看,說“沒啊”
話到嘴邊,見荊白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風和刀刮似的,一個激靈道“是我、我都沒注意,可能、可能是被樹枝劃了一下吧。”
他配合得還算自然,借這句話的機會,走到了荊白身邊,聽上去是要查看傷口的意思。荊白附耳對他說了句話,余悅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說“這、這么嚴重嗎”
荊白只點了點頭,道“既然受傷了,你就先回去吧。”
余悅聽完,只恨不得奪門而出,火燒屁股似地走向門口。荊白就站在原地看著他,見他手都搭到了門閂上,又回頭道“大佬,我”
荊白不耐煩了,直沖他擺手。余悅躊躇了一陣,見荊白眼神愈發不善,哭喪著臉沖他鞠了個躬,一溜煙似的跑了。
荊白合上了手中的薄冊。關于這座大宅里曾經發生過什么樣的事,他已經差不多弄明白了。但他剛才附在余悅耳邊說的,卻并不是推斷。
他說的是“屋里有鬼,快走。”
這當然不是謊話。
把冊子從燈火上拿下來的時候,他無意中注意到房中的那張床。
這張大床本是實木材質,漆成黑色,方方正正的形狀。白天看著,還能夸個“莊重沉穩”,到夜里,昏黑的夜色下,這又黑又方、死氣沉沉的床榻,看起來就很像棺材了。唯一好一點的,就是床板至少沒有直接放地板上,床柱比較高,床下留出了一塊空。
之前耿思甜就抱怨過這床晦氣,荊白不以為意,現在才發現這床確實陰森森的。
房間僅靠一盞油燈照明,原本就很昏暗,但正因為床是方正的,荊白才會注意到它的陰影有些異常。
一張方正的床,影子也應該是方的,怎么會多出來兩個尖
這原本很不起眼,荊白甚至也幾乎被騙過去了,就連胸前的白玉發熱,他也以為是玄微那本冊子的緣故。只是后來他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