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冷笑一聲“好端端他差點沒把我耳朵叫聾了。”
小恒顯然深有體會,只好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肩膀一垮,神色竟然有些滄桑。荊白看他這副飽受摧殘的小大人的樣子,難免覺得有幾分好笑。只是鬼嬰究竟事關副本的破解和小恒的安危,他臉上那點笑意又很快消去了,問“你昨天就是被他留下來了沒出什么事吧”
小恒頓了頓,道“也沒什么,就是陪他玩了一陣。他說話不太清楚,反正大致意思就是他離開媽媽很久了,想去找媽媽。可是每次自己想走出這個樹林子,都會迷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要附到我身上才行。”
玩了一陣
荊白心中升起幾分慶幸,虧得鬼嬰找的人是小恒。他沒有過去的記憶,但今天見了鬼嬰,就確信自己對孩童的忍耐下限也就是小恒這樣的孩子,鬼嬰這樣的
想起鬼嬰沖他張牙舞爪的樣子,荊白知道小恒必定隱去了不少被折騰的部分。他不細問,小恒也就輕飄飄帶過,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和抱怨,難免讓荊白對他多升起幾分激賞。
小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又問“他一直在罵臭道士,壞道士,又說不清什么事。那個道士做了什么”
荊白想起玄微那本冊子,面上露出一絲冷色“倒也算不得什么道士。”他把玄微的事情和昨夜陳婆的事都告訴了小恒,小恒聽完,嘆了口氣道“難怪了。”
他撩起袖子,露出右邊的手臂。
這正是昨天被秀鳳留下血痕的那只手。此時,那條清晰的血痕已經消失,原來的位置又出現了一個小孩的血手印。
如果說大胖手上留下的只是個模糊的影子,那么小恒手上的就說得上纖毫畢現,甚至能看見幼兒短胖的指節。血紅色的手印橫亙在白皙的手腕上,極為猙獰刺目。
荊白一看就皺起了眉“這母子倆在給你蓋章呢,還帶輪流的”他上手小心地摸了一下血手印,倒不像昨天那條血痕似的發燙,觸手還有些發涼。
小恒平靜地看著手印,道“這應該是他附身留下的痕跡。”
荊白看得直搖頭“你和他現在是什么情況,附身對你到底有沒有妨礙”
鬼嬰畢竟是鬼,附在人身上總不是什么好事,何況小恒昨天已經被秀鳳蓋了個戳。
小恒搖搖頭,臉上流露出不符合年紀的沉穩“沒什么大礙。他并不壞,就是個小孩子,一心想著找媽媽。這里平時沒幾個人來,成人骨頭太重,他附不上。上次好不容易找著了大胖,附在他身上出了樹林,卻還是進不去大宅。我身上有秀鳳留的痕跡,他循著母親的氣味,才找上了我。”
荊白默默腹誹,原來是這母子倆見不著面,才拿別人家孩子當工具人送信,未免太折騰人了一些。
小恒倒沒把自己工具人的身份放在心上,耐心地和荊白轉達鬼嬰的話。荊白看他說話時不時會停下來思考,猜測多半是鬼嬰表述凌亂,他需要停下來整理所致。總之,要進大宅,就得躲在別人的身體里,在大宅鎖門之前進去。只要大宅落鎖,玄微留下的陣法就會生效,鬼嬰就進不去了。
“我們進出的時候,大門都有人看著。陳公今早已經放了話,必定不會放你進門。”他看向小恒,沉聲道“得想個辦法才行。”
小恒思索道“我昨天沒有按時回去,已經違背了陳宅的規則,但今早陳公只說不讓我進門,說明他們只能在大宅里活動,無法干涉到大宅外的事。”
荊白想了想“未必。如果真是這樣,早早發現這個規律,然后一直躲在門外,豈不是可以一直活下去規則不會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