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如果加速了,會發現他還能跑得更快余悅追了半天都追不上他,能跑到現在,全憑一口仙氣頂著。這個大宅太大了,他感覺自己根本跑不到頭。
他嗓子眼里直冒血腥味,喘得像個破爛的風箱,感覺體力難以為繼,終于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行了,真跑不動了我要休息一會兒。”
荊白停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平靜地道“你確定”
余悅累得說不出話,連連擺手,荊白便轉身道“好吧,你自己算好時間。我開鎖之前,秀鳳說了,她只能拖住陳公半個小時。”
小恒和余悅當時都在門外,對荊白和秀鳳談判的事情一無所知,進門時兩人還在奇怪,為何陳公沒有前來阻攔。此時聞他所言,連小恒都露出吃驚的表情。余悅想到那個干瘦老頭陰惻惻的目光,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火燒屁股似的沖了出去“我錯了我還可以再跑一會兒啊啊啊啊啊”
他自覺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沒過多久,又被荊白輕松超過,只能看到一個后腦勺。被抱著的小恒正好面朝著他,沖他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天真又無辜。
余悅“”他真的想吐血了
荊白沒多說什么,只道“跟緊,按我的路線來。”
他早摸清了大宅的地形,現在走的是遠離正廳和茶房之后離廚房最近的一條路。但即便如此,不久之后,他依舊聽到了忽遠忽近的,老人咳嗽的聲音。
荊白畢竟抱著一個孩子,跑了這么長時間,早已累得額頭見汗,渾身發熱。即便如此,聽到這嘶啞的咳嗽聲時,他背后依舊躥上一陣寒意。
伴隨著咳嗽聲的,還有一種嗤嗤的聲音,聽得人從牙齒一路酸到頭骨。那是柴刀拖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要快,要更快
廚房所在的院子已經近在眼前,但這時候,連余悅都聽見了老人沉重的腳步聲。
他害怕得要命,又不敢回頭,只好盯著面朝背后的小恒,試圖從他臉上發現端倪。可這孩子表情四平八穩的,什么也瞧不出來。
余悅拼命地邁動著沉重的雙腿,沖過了院子的大門,心下大喜。他的腳步幾乎要放慢了這時,前面的小恒睜大了眼睛,大聲喊道“低頭”
余悅“啊”了一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下意識地一矮。下一秒,他發現自己頭上有些涼涼的,似乎有什么東西飄落了下來。
他悚然一震,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死了。幸好這時廚房已經近在眼前,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悶頭沖了進去
一跨進廚房門,余悅就癱倒在地上,他已經筋疲力盡,顧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幾步以外,又瘦又高的老頭兒拿著一把柴刀,陰森森地看著他們。
余悅后知后覺地摸了一把頭頂,捋下來一把被切斷的頭發,還有點濕。他盯著指尖的那點紅色發愣。
他很確信自己沒有受傷,可這血是誰的
陳公怨毒的目光凝視在小恒身上,近乎要滴出血來。
小恒此時面朝著他,露出一個天真無辜的笑容。
陳公臉皮抽動了一下。就在此時,荊白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轉過身,面對著面皮發青的老人;小恒被他抱著,自然背轉過去。
荊白的另一只手還握著菜刀,身后就是秀鳳的刀具架。他絲毫不為陳公欲噬人的目光所動,神色一派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