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們鬧得這么狼狽啊。”
村門處,突然有人語帶譏諷地道。
兩人在樹林里穿梭了幾個小時,荊白還從樹上墜了一次,又一路趕著回來,別說身上全是灰土,連臉上都臟兮兮的,汗濕重衣,和眼前干干凈凈的男子相比,自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說話的正是右邊竹樓的男子趙英華,正和他的室友姜芊芊站在一起。姜芊芊是個個頭高挑的長發女子,長相艷麗,正拉著他的手微笑。
他們竹樓昨晚一個人都沒少,兩人看起來都十分輕松,連登山包都沒背,仿佛只是出門散步的,詩情畫意的畫風同灰頭土臉的荊白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女子看著兩人的樣子,噗嗤一笑,湊到趙英華耳邊說了什么。她還算委婉,趙英華卻絲毫沒有給人留面子的意思,這倆人在他眼里就是湊到一堆的繡花枕頭
他的污染值也很低,僅次于柏易,進村時他原本高看柏易一眼,打算和他組隊,誰知道這人想不開找了荊白這么個隊友,除了長得好看,污染值是全隊最高的,連同隊的幾個女人都不如
能跑去這么個草包組隊,可見柏易也聰明不到哪里去。他指著兩人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芊芊,你可真促狹可不就是逃難回來的倆災民嘛”
荊白站在前面,他看著那根手指,面無表情地道“我數三聲,再不滾,就把這只手留下。”
他話說得平靜,眼神卻比冰雪還要冷,危險的目光從下至上,最后停留在趙英華舉起的手上。
“一。”
趙英華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意識到荊白并沒有開玩笑。但姜芊芊還站在他旁邊,如果這時放下,豈不顯得他怕了荊白
姜芊芊臉上露出幾分緊張,她開始后悔自己不合時宜的促狹,打疊起一個笑容,正想打個圓場,忽然看見荊白身后那個男人沖她偏頭示意。
他笑瞇瞇的,近乎無機質的眼神卻讓那俊美的五官連同笑意一起變得陰冷。他一手伸到脖頸處,輕輕比劃了一下,姜芊芊瞪大雙眼,讀出他的口型
殺了你哦
姜芊芊猛地打了個哆嗦沒等荊白數到三,她捋了一把不知什么時候汗濕的額發,按下趙英華微微發抖的手。
趙英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被她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卻也就坡下驢,急忙清了清嗓子“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咳咳,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他攬過姜芊芊的腰,兩人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火燒屁股似的離開了。
幾人言語間,天已經徹底黑了,村里卻不見多少竹樓點燈,黑漆漆的,連月亮也被一層薄云掩蓋,地上的竹影微微晃動,讓這個村莊平添幾分陰森。
兩人都是灰撲撲的,這副打扮理應引人注意,路過的寥寥幾個村民卻目不斜視,像是絲毫不覺得奇怪。
柏易從榕樹上下來以后就一直開著羅盤,時不時地看一眼。在他們拿到了第三張尋人啟事之后,羅盤便指向了回村的方向,他們一路匆匆趕回來,指針指的方位都穩穩對著村子,沒有變過。
但從他們踏進村門開始,羅盤就開始瘋轉,再也不能指向確定的方向,即使他們回到竹樓也一樣。
踏進竹樓之后,柏易又聚精會神地搗鼓了好一陣,見這羅盤沒有恢復的意思,索性合上它,若有所思道“這羅盤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