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的臺階,后面的便再聽不見了。
景燦納悶地道“她不是說女孩子不方便和男人睡的嗎,怎么又找你室友”
荊白淡淡瞥了他一眼“你還有閑心管別人”
見景燦訕訕地閉了嘴不敢說話,荊白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揣測,身為女性,難道小琪也察覺到了什么,才主動提出和柏易同住
三間竹樓相隔不遠,但是一入了夜,整個昌西村便格外黑,村子里的人一到了夜晚就沒了動靜,路上不見任何村民走動,遠處的竹樓也不見有一家亮燈,仿佛所有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昨夜的篝火晚會,分明證明了這些人不是沒有夜生活又或許,只是不在他們面前展露。
他們走在路上,只覺得又黑又靜,沒有一絲多余的光線,全靠月光照明。清涼的夜風吹到臉上,帶來一陣寒意,周邊高高低低長了好些樹和竹子,黑黢黢的樹影搖動,在景燦眼里簡直像擇人而噬的怪物。
接連死了兩個同伴,景燦就算開始有些勇氣,也被這個副本嚇破了膽。他全程緊緊貼在荊白身邊并排走著,不肯走前面,也不肯有一步落后。
如果不是荊白用眼神警告,他手都拽上荊白的袖子了。
兩人走路非常小心,好在地上既沒見到茶米,也沒見過什么竹筐,這片黑暗暫時沒有帶來危險,又或者還沒到他們出現的時候。
提心吊膽的景燦直到看見自己那棟竹樓映入眼簾,才算松了口氣。
樓梯就在眼前,他正要上樓準備休息,卻見荊白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追了上去“路玄,你去哪兒啊,不休息嗎”
荊白頭也不回“我先去你們的羊圈看看。”
昨夜的怪事就出現在他們樓下的牛棚,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有人來偷羊,又或是以其他形式出現,提前看看總不是壞事。
景燦糾結了一會兒,眼看荊白就要走遠,又看了看亮著燈的竹樓,最后一跺腳,想著有個人在一起總比自己蹲在房間害怕強,忙追著喊“誒等等我,我也去”
羊圈里沒什么特別的,密密圍著一圈柵欄,天黑了,似乎連羊都睡了,三頭羊東倒西歪地睡在圍欄里,連草料都是滿的,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
荊白沒有驚動它們,站在柵欄外面仔細看過羊圈的每個角落,才對景燦道“走吧。”
景燦訥訥地應了聲,他從頭到尾都沒搞懂過荊白要干什么,稀里糊涂地又跟著荊白回到房間里。
也不知道為什么,景燦隱隱覺得,雖然荊白的身形看上去遠沒有張濤那一座小山似的威懾力,但給他的安全感卻強多了至少他并不擔心荊白會強迫他做什么。
竹樓的房間陳設都是一樣的,景燦指著里面那張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床鋪“這張床是小飛的,很干凈他都沒睡過。”
小飛在回來的路上就死了,連第一夜都沒過得去。
加上張濤,第二天都沒過完,就已經死了四個人,這個副本的難度可想而知。
他說著說著又低下頭去,情緒十分低落。
荊白沒多看他一眼,環顧四周,見沒什么異樣,順手就關了燈,道“睡吧。”
黑暗中剛紅了眼圈的景燦“”
這就是大佬嗎不指望你安慰我,至少別把燈關了啊
他以為這是聊天的開始,沒想到居然是結束就,大佬都不用和人說話的嗎
他那個室友看著性格那么活潑,怎么和他相處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