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問這句話踩了雷,連忙點頭答應,等她回到后面,景燦拽了拽她的衣袖,悄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的關系,倒是委婉點兒呢”
小琪摸了摸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嚇死我了我看他臉色挺正常的,以為他不在乎呢”
兩人跟在后面,感覺荊白走得幾乎快飛起來了,兩人在山谷里早就跑沒了體力,現在別說跑了,跟著他走都費勁。
景燦痛苦地抹了把臉“這是要起飛的節奏啊”
在這樣的速度下,他們很快走過了木牌林,走過了之前休整的那片竹林,景燦和小琪跟上荊白就已經竭盡全力了,根本顧不上害怕。
荊白在前面獨自走得飛快,他心里有種莫名其妙的緊迫感,明明眼前一片正常,甚至天色也沒到晚上的時候,他心里卻總是很著急,像是有什么事情快要發生了一般。
白玉沒有任何異狀,安靜地躺在他胸前。荊白摸了摸胸口,他有那么一刻懷疑過自己想多了,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直覺,以最快的速度去木鼓房。
這一整段路上,他們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人,甚至沒有遇到任何怪異的現象。
小琪和景燦沒有察覺什么,荊白走在其中,聽著登山靴踩在枯枝敗葉上的細碎響聲,只覺得這片竹林和之前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里靜得可怕,連風聲都沒有。
連之前偶爾能聽到的,竹枝搖曳的聲音也消失了。
荊白吸了吸鼻子。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里離木牌林更遠了,能聞到的腥味也淡去了很多。
看似安全的環境反而帶給荊白更多危機感,到最后一段路時,他幾乎跑了起來,景燦和小琪追在他后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大佬,等等我們”
他們體力不行,腿還短那么多,真的要追不上了
小琪跑得喉嚨口直冒血腥味,景燦跑在她前面,但聽他粗重的呼吸,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好在那個幾乎要消失的身影,忽然突兀地停了下來
小琪眨了眨眼,發現他停下的那個地方光線更亮,胸臆中涌上一股狂喜。
他們到了嗎
景燦在她前面一點,跑到荊白身邊停下,他眼前一陣陣發黑,撐著膝蓋呼哧呼哧喘了一會,才抬起頭道“大佬,我們到”
眼前出現的景象讓他的后半句話卡在了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了。
黑紅的血液淌得滿地都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閉著眼睛,倚靠在一所涼亭一般建筑的外墻處,他頭上、身上全是血,上衣幾乎被鮮血浸濕,雖然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卻也看不出是否還活著。
男人自然是柏易,荊白乍一看到這樣的場景,瞳孔驟縮,不自覺咬住了嘴唇,直到景燦走到他身后,他才注意到柏易兩手空空,連身上的背包也不見了。
柏易身邊不遠處還倒臥著一具尸體,頭已經不知去了哪兒,鮮血卻還沿著脖子的創口緩緩往外流淌,散發出驚天的血腥味。
小琪原本就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抬眼看到這般血腥的景象,立刻轉身“嘔”
景燦已經認出了那具無頭的尸體,她身上穿的正是佳佳的衣服,他哆嗦著道“這、這是怎么回事啊”
荊白的眼睛只看著柏易,他臉上濺得全是鮮血,面色亦十分蒼白,只有神色平和安靜,看上去好像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