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幾個婆子放了吧。”崔禮禮道。
“應該送去京兆府才是。”
“她們辦的差事沒辦好,自有人會找她們麻煩。”她在烈日底下狡黠地笑著,出了些汗,頭發貼在額頭,面頰通紅。
沈延看得有些出神,眨眨眼,看向旁邊的茶樓“沈某有幾句話想說,崔姑娘若不急,可否移步一敘”
怕她不去,又補一句“日頭太大,恐中了暑氣”。
崔禮禮確實被曬得有些頭暈,應了一聲“好”,又吩咐拾葉去知會春華,自己跟著沈延進了茶樓。
雅間隔音不算太好,韋不琛為了談事,包了自己雅間的左右兩間,聽他二人上來了,便示意郭久將隔壁的廂房讓出來。
隔壁拉動木椅的動靜一響,韋不琛和紫衣姑娘皆沉默不語。
只聽得沈延率先開了口
“崔姑娘,我聽說宣平侯府的十七公子去九春樓大鬧了一場,你可還好”
看著面前的人,崔禮禮有些許恍惚。
前世與沈延也有過極短暫的平淡日子。她每日都去他必會經過的點心鋪子迎他回家,偶爾也會找個茶樓或者食肆這么對坐著,說些不咸不淡的家常。
“崔姑娘”沈延喚道,“他們可有為難你”
“他們為難不了我。”
“退畫像的事我也聽說了。原以為是我的問題,沒想到你們一個都沒留”
崔禮禮想起被偷的畫像,還是要說清楚地好“沈公子的畫像,我不知被誰偷了。”言下之意是她沒有收。
“我留在那里,是想告訴崔姑娘我的心意。”
“沈公子,既然說道此事,我也想說,我不適合”
“我不在乎你的名聲”沈延握緊了拳,聲音不算溫柔。
他急了。
父親前幾日開始咳血。作為一個被圣人嘉獎過的孝子,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被病痛折磨而不做些什么
還有些不甘。
她憑什么看不上他那些貴女們都爭先恐后地往府里塞畫像,就她不要,還將畫像弄丟了。
“我想說的是,我不適合嫁娶。莫說我是個商戶之女,只看我身邊那么多俊俏的小倌和護衛,就知道我并非安分過日子的人。縣主府墻高院深,我這紅杏怎么爬得出去”
沈延只覺得胸口突然壓上了一塊巨石。
她怎么可以這么說正常人誰會這么詆毀自己又或者她就是怕了高墻深院,才刻意說得這么難聽的
對,一定是這樣。
“你是害怕縣主府的規矩太多,對嗎我會跟我母親說,免了你的那些規矩。”
崔禮禮笑了笑,當真是孝子啊,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沈公子,你想多了。”
“你可是有心悅之人了”沈延覺得這才是她拒絕自己最大的可能。
“是。”崔禮禮毫不猶豫地回答。
沈延想知道是誰,可就算知道了,絕不會死心。弘方大師推演的命格絕不會錯,她必須嫁給他哪怕是一具空殼
他的神情變幻莫測,好一會才恢復了溫柔而堅定的目光
“崔姑娘,都說相識是前世修來的緣分。我之所求,請你慎重考慮,過幾日就是七夕,可否與我同游柳河,屆時你若仍是不愿,也算全了我一個念想,解了這執念吧。”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