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匕首,似乎心安了許多。
她輕輕趕著馬兒,在黑夜中前行。
眼看著距離那火光不足百丈之遠,身后突然竄出一道黑影,直撲向她的后背。她來不及反應,就被人給鉗住咽喉,腰間一緊,她被黑影提下了馬。
不會這么慘吧荒郊野嶺,死于非命
她連忙去摸自己藏在腰間的匕首,匕首不見了,卻摸到一只冰冷的大手。
大手像一條巨蟒,死死地鉗著她的腰,叫她動彈不得。掐在咽喉的手也是冷得出奇,她想要用手去掰,那手卻收得更緊了。
“別動”身后的男人的聲音里飽含著怒氣。
這聲音是韋不琛
崔禮禮一愣,手扒著他的手指,忘了松開。
他怎么在這里莫非又是什么繡使辦差怎么每次都能遇到他辦差這次再辦砸了,可不能怪她了吧
既然也算是同路人,她就放棄抵抗了。
又跟一個男人有了貼身的接觸。
崔禮禮的身體被禁錮,卻早已心猿意馬起來。甚至拿著韋不琛跟陸錚做起了比較。
韋不琛的呼吸綿長均勻,但是心跳得比陸錚快,箍著腰的手臂摸起來和陸二差不多結實。
至于這溫度,他的手還不如她的暖和呢,更是比不上陸二了。韋大人多半是為國事操勞過度,虛得厲害。陸二那人,精明得像狐貍,每日能睡到下午才去銀臺司,自然精力旺盛火力壯了
還能比什么呢
味道對,兩個人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陸錚身上似乎是墨水的香氣,畢竟是個執筆。
而韋不琛這是什么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她微微偏過頭,想要仔細嗅一嗅。哪知掐在咽喉的手又收緊了。
韋不琛一身墨黑的斗篷,從頭籠罩到了腳,為的是不被人發現。懷里的人兒卻像一只小狗,動著鼻子,四處聞味道,馬場附近除了馬糞味,還能有什么
他沉下心,想要專心抓捕蔡勝遠幾人。
可他的指腹下突突跳著,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掌心覆在她的咽喉,那動靜是她的心。
她的脖子很暖,不,是滾燙,燙到他縮回了手。收回來的手,不知道該放在何處,捏捏手指,那心跳似乎還留存在指尖。
他又意識到自己的另一只手緊緊箍著她的腰。衣料娑娑摩擦著,也透著溫度,那溫度像是被螞蟻在啃噬他的手臂一般,他想收回來,又怕她亂動,只得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的頭發就在鼻尖底下,幽幽的玉蘭香味順著一縷發絲黏在他的唇上,酥酥的,麻麻的。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前日,她對自己說“我倆很有緣”。
又想起郭久對他說“她似乎心悅于您呢”。
心底蔓延出不可名狀的陌生情緒,這情緒滋生得極快,從心底躥升到他的咽喉,鉆進耳朵,不知道是什么聲音,撲通撲通地在耳邊轟鳴。
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能滅掉耳邊的巨響。
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將壓在胸口的似疼非疼的東西給驅趕開去。
他在黑暗之中皺著眉,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穩住自己。
低下頭,在玉蘭花香中,用僅有兩人聽得見的嗓音對她說道
“你又來壞我的事。”
這句話原本是用極冷漠極厭惡的口吻說的,可聲音太低,話一出口,竟透著幾分寵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