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女人們紛紛倒戈,瘦女子有些氣急敗壞地指向崔禮禮,厲聲質問著艾米爾“那她呢她又是怎么回事一個外族人,卻說是哲馬家的親眷”
艾米爾沒有回答,卻問了她一句“阿貝,是你引著人來的”
阿貝自然不愿承認。
在瑪德進大寺之前,她就發現瑪德身上的刺繡了。一直盯著她。后來分發餐食時,瑪德站起來要溜,阿貝就開始懷疑。干脆引來一幫人去堵瑪德二人。
艾米爾手放在心口向會長夫人行了一個禮“哲馬家的事,打擾到夫人。抱歉。”
“既然是家事,我們就不管了。散了吧。”會長夫人胖胖的手,拍拍烏扎里的肩,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女人們回了大寺。
反倒是那些木速蠻的男子不能善罷甘休。會長夫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一想到自己被一個爭風吃醋的女人牽著鼻子走,就羞惱得很。
木速蠻男子可以娶七個妻子,若個個都爭風吃醋,何來安寧可言
臨走前,一人給了阿貝一句話
“一個女人,還是未嫁女,怎么可以管男人”
“這里面還娶著親呢,你在這里鬧脾氣,沙魯克家真是沒有規矩嗎”
“這樣鬧,誰還敢娶沙魯克家的女人”
阿貝哪里受得了陌生人的冷嘲熱諷,白巾底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眼淚撲簌簌地就掉了下來。
她喜歡艾米爾。
哲馬一族在木速蠻是望族。
艾米爾人長得極好,能文擅武,自然是不少女兒的向往之人。
她想要嫁給艾米爾,母親也為此鼓動父親跟哲馬家談,近日已經談到嫁妝了,這不就說明要訂親了嗎她不自然地便將自己擺在了艾米爾未婚妻的位置上。
此時一個漂亮的中原姑娘突然冒出來,她自是十分的惶恐不安。
“艾米爾,你明知道我們”她說不下去,白布底下的聲音也哽咽得厲害。
艾米爾他上前一步,眼神毫無感情地望著阿貝,平聲緩氣地解釋了一句“她只是我堂妹的朋友。”
說罷,他看了一眼崔禮禮,她不知在想什么,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石子,對這頭毫無察覺。
崔禮禮當然察覺不了。
一群人嘰里咕嚕說著木速蠻語,哪怕這個話題是關于自己的,她也聽不懂。
她雖然低著頭,卻是在偷偷打量這個瑪德的堂兄。不是說不在中原嗎怎么出現在樊城了中原話還說得如此好
趁著他看向阿貝,她偷偷端詳著他的臉,他鼻梁堅挺,鼻翼寬碩,眉眼深邃又開闊。
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視,艾米爾眼神轉了過來。崔禮禮立刻眼珠一溜,看向他投在地上的影子。
挺拔,長得真是挺拔。
影子拉那么長,輪廓都清晰可見。
四肢,手指,脖子,都長。
尤其這鼻子,挺拔得不尋常
忽地肩膀被人拍了拍。
“你嚇著了”瑪德頂著紅腫的臉,湊過來看她。
“我反正聽不懂,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崔禮禮搖搖頭,從她的肩膀看過去,圍觀的人漸漸散了,剩下艾米爾還在跟阿貝解釋。
“本來要將我扔進山里喂狼,”瑪德咧著嘴笑,就是臉腫得有點丑“我堂兄一來,就大事化小了。”
“你疼嗎”崔禮禮想起自己被娘打的那一下,愣是腫了三日才消下去。
瑪德附在她耳邊道“我和我娘的戲。”說完,沖她眨眨眼。
兩個小丫頭旁若無人地低聲耳語,引得烏扎里咳嗽了一聲,警告她倆不要過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