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禮禮也云淡風輕,背過身去打水,隨口答道“我知道啊。我娘這個人,除了男女之事,想不到其他的。”
今日倒是自己多事了。陸錚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薄唇一挑“那就祝”
崔禮禮沒聽見他說話,提著一小壺水走過來,自顧自地道“人因為什么機緣認識的不重要。我和陸大人你不也是退畫像認識的嗎”
“所以呢”陸二公子的嗓子突然沙啞了起來,他覺得嗓子有些痛,似乎也不是嗓子,是咽喉,或者再下去一點。
“所以啊,能夠成為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朋友”沉默片刻,他陰沉著臉站起來,“那天我問你的事,是銀臺司要查的案子,我拿你當朋友,才沒有上銀臺司的手段。你若愿意說,就來找我。若你不愿意說,至少能守口如瓶。”
原來是公事,銀臺司要查只怕也快。只是看陸二這神情,似乎是生氣了
“陸大人”
陸錚以為她要說什么重要的事,轉過頭來看她。
哪知她涎涎地笑著,竟對那些手段產生了遐想“銀臺司對待我這種不愛說實話的人,都用什么手段鞭子抽,滴蠟油,還是紙糊臉”
“”
“咱倆是朋友,我以后若是落在銀臺司手里,你別忘了告訴他們,我這人毫無仁義道德可言,不缺錢,怕疼又惜命。只要上個美男計,我肯定招了。”說完她還沖他擠擠眼。
陸錚氣不打一出來,干脆手一撈,將她一把提溜到眼前。
低下頭直直望進近在咫尺的杏眼,問她“說罷,縣主府為何非你不可”
杏眼眨巴眨巴,抵在胸口的小手捏了捏。
她干脆順手滑到他的胳膊,確定了一下他能不能扛起兩袋米,最終噗嗤地笑出來“陸大人容貌沒的說,舞劍的身姿也絕妙,今日摸了摸,果然是不錯的呢。這美男計不妨多施幾次,我說不定就招了。”
原想著逗逗她,誰知道卻反被她輕薄了
這輕薄來得猝不及防。
陸錚別扭地放開她。
都說他是京城第一紈绔,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他覺得她才是。
見他面色又不好了,崔禮禮忍住笑,正了正顏色“我招了,是因為縣馬。”
“縣馬”
“縣馬病重,沒幾個月了。縣主著人算了,我的八字是最合適沖喜的。所以才處心積慮地要盡快娶我。”
陸錚何等聰明,一點就通“你的庚字是繡使給縣主的。”繡使的案牘庫里有京城官宦富商士子的生死記檔。韋不琛說的“庚”字,是這個意思。
“我也只是猜測,”崔禮禮點點頭“我不愿說,是因為只要熬過這幾個月,縣馬歸西,我就安全了。這個關口,不想橫生枝節。”
“說你聰明,有時候又笨。”陸錚的心情莫名又好起來,忍不住又拍了拍她的腦袋,“生死之事,你如何能料得到沖喜一事本就虛妄,他們信是他們的事,你總不能相信術士所言,萬一熬過這幾個月,縣馬還活著,又當如何”
這個問題崔禮禮竟然從來沒有想過。
前世她嫁過去,縣馬沒有歸西,就以為是沖喜讓縣馬多活了一年多。
若萬一縣馬無論沖喜與否,都能活那么久呢
那豈不是要熬一年多這里面的變數就大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