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禮禮點點頭,帶著春華福了福就走了。
陸錚有些頹然。
她都請姓韋的吃了三次飯了。
飯有什么好吃的,一碗破湯餅。最后還是他結的賬。
那個千里眼也只字不提。早知道就不讓老十賣給她了。
現在追過去問也不合適。
“公子,奴找了兩個多時辰,才尋到她,您怎么能那樣說話呢”
松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說什么厲害不厲害她知道,還是在別的姑娘面前。多不合適。”
陸錚回想了一下,是那句話惹到她了嗎好像自那之后,她就沒認真說話了。
松間搖搖頭,公子真不行“至少人家韋大人沒給三姑娘好臉色,您呢一來就勾得姑娘面紅耳赤的。”
陸錚覺得有些冤枉,拍拍松間的肩膀,準備找補回來“姓韋的呆了多久”
“他倆還單獨站在門外說了一會子話呢。”
“你讀的唇語呢”
松間覺得肩上的手在收緊,吃痛地彎下腰“天太黑了,奴哪里讀得了。”
冗長的街道上,不少攤鋪開始收貨。
掛在貨架上的油燈吹滅了一個又一個。
拾葉見崔禮禮不發一語,看看春華。
春華搖頭,表示不知。
忍不住又問“姑娘,您可是生陸大人氣了”
“沒有。”
春華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沒法說。
陸大人說話是不太靠譜,可他做事比韋大人靠譜多了。
老爺的案子要沒有他,哪里能解決得那么順利老爺從馬上摔下來,也多虧了陸大人,否則至少要躺一百天。
姑娘的婚事也是呀,幸好陸大人將縣馬的事戳破,姑娘才沒被拉去沖喜。
倒是那個韋大人,整天裝得正人君子一般,一有事求他,像要他命似的。姑娘還總請他吃飯。
春華撇撇嘴“姑娘,您不會看上韋大人了吧”
引得拾葉目光一震,默默看向那個瘦瘦的背影。
“傻春華,怎么可能。”崔禮禮失笑,忽而肚子咕嚕一叫,“呀,剛才沒吃東西。”
正好不遠處有個小面攤,正熱氣騰騰地冒著炊煙,她又道“走,去吃點餛飩。”
面攤支了兩張桌子,一張桌子坐著食客,他們三人點了三碗餛飩,圍坐在另外一張桌旁候著。
“那您莫非看上陸大人了”春華恨不得追根究底。
拾葉睫毛顫了顫,看向崔禮禮。
“你個小妮子,怎么腦子里只有這些事”崔禮禮從桌上的筷筒抽了一雙筷子,敲敲春華腦袋,笑道,“我知道了,你可是有人了快告訴我,我替你參謀參謀。”
春華才不害臊呢“奴婢要看上誰了,第一個跟您說,您趕緊用銀子砸暈他,再綁了送給奴婢。”
崔禮禮待要再說,拾葉忽然按住她的手腕。
隔壁桌的食客走了,又來了一個新食客。那人戴著一個黑黑的尖頂風帽,壓住了眉毛,只露出一雙眼睛來。身上裹了一件極大極厚的毛氈毯子,看不出身形。
他踉踉蹌蹌地坐了過來,點了一碗素面。
面還未好,他渾身冷得直哆嗦,又讓面攤老板先舀一碗熱面湯取暖。
崔禮禮三人沒有再說話,只低頭吃著自己的餛飩。
待面上桌,他看看桌上的筷筒,沒有筷子了。
又站起來,哆哆嗦嗦地走到崔禮禮這一桌,伸出手,抽了一雙筷子。
那雙手,骨節分明,皮膚貼在骨頭上,近乎雪白而透明。
崔禮禮瞳孔一縮,是那雙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