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脂抹粉,爭寵斗艷,于國于家有何益處”
能進太學,在家是天之驕子,在外備受尊重,豈能被她這般侮辱可她畢竟是女人,又不能動她分毫,最終只能忿忿痛罵
“吾等奉勸你恪守婦道,看有沒有良善之家發發善心,納你做個妾室。”
“放你娘的屁”一道怒罵從人群之外傳來。
學子們聞聲去看,只見一個老媽子扶著中年婦人站在雨中。這婦人氣得手不住發抖,嘴唇抿得很緊,卻能看見嘴角不住地抽動。
“娘”崔禮禮快步迎上去,替她撐著傘。
傅氏憤怒地推開傘,邁步向前,雨珠頓時灑滿了她的發髻,似是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明珠一般。
“你們娘老子是放屁把你們崩出來的嗎滿嘴噴糞”
學子們哪里受過這等奇恥大辱,不光自己被罵,還連帶著爹娘被罵,可那些臟話他們又罵不出口。急道“你,你,你侮辱學子,我們要去告你”
“去告啊”傅氏一臉的不在乎,“去告好讓天下人都知道,何聰是怎么誤認面具為穢物,讓天下人都知道,何聰教你們來圍攻一個病弱女子,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們逼著良家為妾”
說完,傅氏面色竟紅潤了許多。
以爛為爛的感覺,當真不錯。
“良家”虞懷林冷笑道,撣撣衣衫上的雨水,“她是什么貨色,夫人莫非不清楚,還是家教就是如此”
“你是什么東西”傅氏眼睛一瞪。
有幾個學子驕傲地道“這可是我們虞懷林師兄,蟬聯太學院冠首三年儒學翹楚你們這等污言穢語侮辱他,等著天下人口誅筆伐吧”
他是虞懷林
崔禮禮一愣,眉心微動,沒想到他就是虞懷林。
前世何四姑娘嫁人前,議親時,他也上何府提親。可是他出身寒門,終歸不敵禮部尚書的病兒子。家族聯姻,豈有他一介布衣的立錐之地。
何四姑娘對他也是若即若離,畢竟沒有更好的選擇時,他就是一個選擇。良禽擇木而棲,他對何四又何嘗有多少純粹之情。何四嫁人后,他轉而娶了一個士族女子,好歹算是躍了龍門,后來接替了汪忠成的位置,做了銀臺司的首座。
那不就是陸錚未來的“東家”嗎。
她攔住要反駁的傅氏,淡淡笑著“虞懷林啊,我知道你的大名。你一心想進何家為婿,只可惜他們不容你。你轉而來尋我,想借我表忠心。”
“你胡說什么”虞懷林沒想到這個事竟然被她知道了,心虛了起來。
“我與何四姑娘是一同上女學的情誼。她沒跟你說過嗎”崔禮禮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你在我這里鬧成什么樣,何家都看不上你的。”
學子們一聽這么說,似乎咂摸出點別的意思來。
昨日何四姑娘的確來過太學院。
難怪平日里,虞懷林似乎總是跟何景祥同進同出。
“太學院三百余名莘莘學子,你怎么就帶了十幾個人來,難道其他學子都不尊師重道嗎”崔禮禮緩緩說道,“還是說,別人家中爹娘消息靈通,特意叮囑,莫要摻和何家的事呢”
學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么說來,他們被虞懷林利用了
昨日聽虞懷林一說,大家都憤而不平,哪里顧得那么多,虞懷林說人不能太多,說不能逼到狗急跳墻,要給崔家留幾分顏面。
可如今看來,崔家根本不在乎顏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