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崔禮禮飛快地回答道,拍拍施昭明的腦袋,“這位可是繡衣指揮使,你敬著些。”
韋不琛面色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孩子。
拾葉說起過這個孩子,說是弘方托付在崔家的,至于孩子的來歷,拾葉沒有探查到,繡衣使者也沒有查到,這很反常。
到了前院,崔禮禮沒有太多虛與委蛇的應酬,直直問道“不知韋指揮使如何跟我娘說的”
早上傅氏問韋不琛時,他原本想要將陸錚和她的事拆穿,可傅氏這種婦人若知道了,想必是要陸家立馬下定的,所以他忍住沒有說。
“我說馬車被人趕出城了,你住在公主府里。”
這個借口當真好,難怪方才娘臉上帶著喜色。
韋不琛皺著眉又道“令堂擔憂之事,你應該知曉。這次替你遮掩了,再無下次。”
遮掩
這么說他昨晚也在城外看見陸錚了也不知看見的是哪一部分
崔禮禮福了福“多謝指揮使周全。”
“你可知是誰要害你”
崔禮禮道“宣平侯府。”
韋不琛覺得這個答案也不錯。若要把事情扯到長樂郡主,危險只多不少。
“你預備如何做”
崔禮禮抬起眼看他,眼神里盡是嘲諷“難道韋指揮使要幫我報仇嗎”
他當然不會。
繡使有監察百官皇親貴胄之權,可他韋不琛剛剛當上副指揮使,怎么可能為了一個毫無瓜葛的女子卷入是非之中。
韋不琛果然被堵得啞口無言。繡使即便可以直達天聽,卻絕不會輕易舉證一個侯爺買兇殺人。皇親貴胄,殺個人是極微不足道的事。
崔禮禮了然地笑著“昨晚險遭不測,我已累極,就不留指揮使說話了。”
他原本準備了幾句話想問,被她這一堵,反而沒有了問的情緒,只深深地看了她幾眼,拂袖而去。
崔禮禮在家休息了兩日,九春樓吳掌柜遣人來說虞懷林到了。
一出家門,臨竹就跟了上來,進了九春樓,吳掌柜打量了他一番。東家這次選的護衛不怎么樣呢。個頭雖高,但模樣不行,論長相還得是拾葉。
臨竹是第一次進九春樓,被吳掌柜盯得心里直發毛,胳膊肘碰碰春華“這掌柜不會想要拉我當小倌吧”
春華斜睨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你們公子也許可以。你,真的不行。”說罷,還舉著食指晃了兩晃,甩著辮子跟著上了樓。
臨竹被這一通擠兌,又想說自己行,又怕說自己行。揣著悶氣上二樓,正好樓道里,幾個小倌在那里說話,一看人家那臉,頓時明白春華說的“真不行”究竟是何意。
他不由地又替公子捏把汗。公子名聲雖差,可長得是極好的,走到哪里都能收到一兜子的香巾荷包。然而再好看呢,公子只有一個,這里頭可是有五十個不同模樣的天天看著。
他要是崔姑娘,也選九春樓。
春華進了屋見他沒有跟過來,探出頭來“你要不就在外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