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稍不注意就會將天捅個窟窿,沒有萬全的應對之策,汪忠成怎會輕易交上去。燕王對圣旨有查看之權,這詢問記錄交上去,是躲不開燕王的。
陸錚撐在桌案上,俯身替汪忠成取了一支筆,蘸飽墨汁“我倒有個折中的法子。首座大人不妨試試。”
汪忠成凝視著筆尖的濃墨“寫什么”
“請令。”
汪忠成覺得陸錚有些瘋魔了。謝敬才身居要職,對他下請令,需要圣人親批。圣意尚不明朗,寫這申請又有何用
“批不批是圣人的事,請不請是銀臺司的職責。”陸錚將手中的筆遞了過去。
既然圣意不明,不如,就逼著圣人做個決斷。
卻說被陸錚放回謝府的謝敬才。
如今他已確定這黑衣人就是沖著底耶散來的。此事大意不得,他趁著夜半無人,想要去燕王府商量對策,一開門,卻被一道黑影攔住了去路
“謝大人。”
“你怎么來了”謝敬才看看左右,讓他悄然進了院子。
黑影掀開斗篷,露出王管事的臉“燕王讓在下來問問,你被抓走究竟說了些什么”
謝敬才回想著那一夜,像是著了迷藥一般,他說了些什么,自己根本不記得。只覺得那燭火詭異地能攝人心智。
“我被迷暈了,什么都沒做。”
“你可知銀臺司那姓鞏的,今日頭七,他老婆孩子在廟會上鬧了一通。”
謝敬才一皺眉“她鬧什么姓鞏的又不是我殺的。”
“她當眾說底耶散牽連權貴,只差沒指名道姓了。”
王管事一想到崔家那個天真的姑娘,竟還打抱不平地上前去祭奠,就覺得這事似乎已超過了自己的設想。
鞏家執筆死了就死了,遺孀偏偏在鬧市之中大喊權貴販賣底耶散。這不是公然挑釁燕王嗎
“你說,她別是有什么證據”
謝敬才一聽,覺得正好。
那一夜他暈頭轉向不知道說了什么,干脆就咬死了什么都沒說。將來任何人有了任何證據,都是這鞏家人弄出來的。
這樣一來,燕王必然就不好怪罪到自己頭上。
“她肯定是有的。”謝敬才順水推舟,看著王管事,“此人不解決,后患無窮。”
“除銀臺司不得鬧翻”
“我聽說銀臺司為這執筆奏請追封武將,兵部都報了,圣人沒批。”謝敬才在兵部任職,自然消息靈通,“圣人也有顧慮呢。”
王管事懂了這眼神。眼中寒光一閃“行此事我去辦。”
謝敬才抓住他“你莫要親自動手。你我還靠著崔家,這是圣人的事,也是保命符。殺人這種臟事盡量不要沾,讓底下人去辦。孩子也不要留,免得留下禍根。”
王管事點點頭,又罩上斗篷,摸黑回到一個院子,尋了幾個手下“務必斬草除根”
“一個娘們,兩個奶娃娃,”手下嘍啰輕蔑地一笑,將手中的刀子晃了一晃,“用得著那么多人兩人足矣”
“那就你二人去辦不要用刀我就在這里候著,辦完速來回話”
“得嘞”兩個壯實的嘍啰將刀一收,連面都不遮,就在院中挑了兩根麻繩,“走了。”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去了鞏家。
鞏家不大,兩進的院子,夜深人靜,下人們都在熟睡。
他二人很快就找到了鞏家遺孀的臥房,輕輕挑開門閂,放輕腳步進了屋。床上有人影,借著光認了認臉,沒錯,一個女人睡在床邊,床鋪里面睡著兩個孩子。
許是白日里出殯累極了,娘仨睡得極沉。
兩個嘍啰互看一眼,將手中麻繩一抖,又快又準地套上了女人的脖子。
二人分工合作,一人壓住女人的腿,又捂緊了她的嘴,另一人狠狠勒緊了繩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