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早就知道是我。無妨的。”她想收回來,只是不想自己碰過的東西,落在那樣一個齷齪的人手里,“明日,還有一件事要辦。”
次日一早。
崔禮禮又去了姚記點心鋪子。
鋪子外站著不少衙役。
一問才知道,掌柜的自覺惹上了燕王和縣主府,嚇得留下一封遺書,便自縊于鋪子中。
前世,這家鋪子一直開到了自己身死。昨夜韋不琛將掌柜帶去面圣,今日就聽見這樣的消息。崔禮禮驚愕不已。
“崔姑娘。”身后一道聲音響起。
崔禮禮轉過頭去看,又是何景槐。
“何大人。”
“昨夜好熱鬧啊。”何景槐語氣似有調侃,卻沒有笑,“想不到你與小情郎會面,也有熱鬧看。”
陰陽怪氣。
崔禮禮正要說話。何景槐從身后的小吏手中取來一張字據“崔姑娘昨夜來過此處,買了點心,錢不夠,只得抵押了一只簪子。可奇怪的是,這簪子竟被孝度伯收走了。”
崔禮禮上前看了那字據,赫然簽著“沈延”二字。
她皺皺眉“怎么能這樣我今日就是帶著銀錢來收回簪子的。”
何景槐的目光直直地考究著她,良久才道“崔姑娘似乎忘了本官是做什么的。”
崔禮禮一笑“我可不敢忘,只是論理這屬于京兆府的案子,何大人在刑部,怎么有些越俎代庖呢”
何景槐眸光一閃,上前一步,微微勾著頭,似有些曖昧地低聲道“誰讓崔姑娘總是跟這些案子牽連著呢。”
見她抿唇不語。何景槐心中似是又得了勝利,哈哈一笑,將聲音再降低了一些“怕了昨夜火燒長樂郡主的時候,崔姑娘可沒有怕。”
這個人比她想象的更聰明。
“何大人怎知我沒有怕我只是聽說了一句,就跟這姚記點心鋪子的掌柜一樣,怕得要死。”崔禮禮半真半假地說道,又福了福,“既然此處出了公事,那我不便久留,先走了。”
“崔姑娘,”何景槐又叫住了她,“剛才不過說笑,龍抬頭那日,我請你吃龍須面,給你賠個不是。”
“那日我沒空。”崔禮禮直截了當地說。
何景槐神情難辨地看她,他想著早早地約個日子,總不會被拒絕,誰知這么早她就說沒空
“要吃面,哪日都可以吃。龍抬頭那日,我的確有約。”
若底耶散的事沒有徹底揭開,龍抬頭那日,陸錚父兄就要出征了。
“那就今日。”
崔禮禮錯愕地看著他,這人是對自己有想法嗎看著不像,倒像是要來查她個徹徹底底。
“崔姑娘還是在怕啊”何景槐很快替自己尋了一個臺階,“罷了,不過逗你玩玩。本官還是要提醒崔姑娘,王文升是個硬骨頭,進去幾日,可一個字不吐。想必崔家人不得出城的文書,現在已經送到府上了。”
崔禮禮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一進門,傅氏正坐在角落里擦眼淚,崔萬錦雙手叉著腰,站在園子里生氣。
“爹、娘,”她輕聲喚著,“我聽說王管事的事了。”
崔萬錦皺著眉,氣得肚皮起起伏伏“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跟著我三十年,竟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官府怎么說”
“說他在賣底耶散。”崔萬錦一拍桌子。
傅氏抽泣著“我說官府定然也懷疑咱們了,你爹居然還替那王文升說話。”
“我沒替他說話,我是說官府若懷疑,早就抓我進去了”
“爹,”崔禮禮一臉鄭重地問他,“您老老實實地跟女兒說一句,您最初發的那一筆橫財,究竟是怎么來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