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葉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功夫,便回來了“駕部司的謝敬才和鎮北將軍田瑞霖。”
謝敬才。
莫非燕王是準備將計就計,要在此地一舉擒王卻不知田瑞霖又站在哪一邊。
崔禮禮站起來,低聲吩咐道“拾葉,你去謝敬才附近盯著,若有風吹草動,想法子通知陸錚。”
拾葉看看她,沒有動。
“你放心,有曹斌在,繡使不敢動我。”崔禮禮拍拍他肩,“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盯緊謝敬才,若找不到陸錚,你就來找我。”
“是。”
宗順帝躺在榻上,似是墜入無邊火海一般,渾身灼熱地疼痛著。
昨晚,這燒灼之感還只在腿上,后來他召了小菱來侍寢,小菱一如既往地賣力侍弄,他正得趣,忽然整條右腿都燒起來一般。
再后來,蔓延至了全身。
一開始還只當是發熱,后來發現不光是熱,還腫。
手指腫得發麻,連玉戒指都取不下來了,連忙召來常侍想法子夾斷那玉戒指。
顏貴妃坐在榻邊替他擦汗降熱,小菱跪在榻旁,一聲不吭。
太醫們進進出出地把脈、施針、熏艾。終是尋不得一個解毒之法。
天亮時,兵部來了人。
謝敬才急匆匆地進來面圣“圣人微臣來遲了”
宗順帝頭枕在顏貴妃的腿上,緩緩轉過頭。腫得不成樣子的眼皮抬不起來,只瞇了一條縫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他的咽喉腫得說不出話來,只得讓常侍拿紙筆來,他的手指腫得發亮,根本拿不住筆,只得寫下兩個字“燕王”。
帳中臣子跪了一地,分不清這是何意。
顏貴妃侍奉圣駕最久,一看到那兩個字,頓時心驚肉跳,如坐針氈。
常侍道“圣人要召燕王覲見,還不快去請來”
小內官們忙忙慌慌地去請。
一挑帳簾,帳外站著七皇子和八皇子,兩人不住地朝里張望。
他倆是皇后所出,本就看不慣顏貴妃等人。太子之位空懸已久,最有可能入主東宮的,就是七皇子。如今圣人垂危,伴駕之人仍舊是顏貴妃,他們怎能放心。
“父皇請容兒臣侍疾”兩人齊聲喊著。
陸錚皺皺眉,從帳內出來,恭恭敬敬地行禮,再說道“圣躬違和,二位皇子如此喧嘩,倒讓圣人無法休憩。”
八皇子有些惱“你們在里面來來回回,父皇才無法休憩”
“八弟不得無禮”七皇子拉住他,又對陸錚道,“我等做兒子的,這個時候不能陪伴盡孝,于心難安。還請陸執筆代為轉達。”
陸錚道“圣人知曉二位殿下的一片孝心。二位殿下與其在此處候著,不如去尋一尋解毒之法。”
說話間,燕王虛弱地半躺在圈椅上,被人抬了過來。
他嘴唇蒼白,腿上纏著厚厚的白布,仍能看出斑斑血跡。前日在山谷中追那頭雄鹿,他被毒蛇咬了腿,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撿回一條命。
燕王一進帳子,先是看到謝敬才,再看向躺在榻上的宗順帝,嘴唇頓時有了幾分血色。
宗順帝有氣無力地抬起手。
“圣人讓你們都退下。”常侍對屋內眾臣揮揮手。
顏貴妃看了燕王一眼,也想要起身離開。不料宗順帝枕著她的腿,不讓她走。
常侍展開白紙,宗順帝歪歪斜斜、顫顫巍巍地寫了三個字“誰是鹿”
常侍心中駭然不已。
宗順帝哼了兩聲,又指向燕王。常侍只得將這三個字遞到燕王面前。
燕王看了,森然一笑“圣人啊,你都這樣了,不正像本王射死的那頭鹿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