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者中,立時有人小聲道“無怪這易晗崢從不隨我們上理論課,原來芯子跟咱們不一樣。”
“他一個外門弟子,也從未聽這桂樹林的外門地界內,有誰跟他住在一處。總不能是跑去潯瀾峰,跟一眾內門弟子住吧”
“這事你們不知,先前有人說,他是被宮主收留的,自然隨宮主同住靈流充沛、無閑人叨擾的潯淵峰”
“什么宮主那般清冷淡漠的性子,竟也會收養人”
“他的好待遇可不止這些,你們聽我說”
眾弟子竊竊私語間,再朝話題中心的易晗崢投去的視線,不自覺顯出隱隱不滿與懷疑。
易晗崢難免無奈,暗自心道實際還真沒誰刻意偏袒我。
早先,他不過是泓城行商世家,易家普普通通的小少爺,家父不務正業、花天酒地,家母不堪忍受,多年前就與商隊商人私奔,遠走他鄉。
直白來講,那會他僅是一介凡人,與修道無緣無分。
豈料去年初秋那會,家中突生變故晚娘以為他是個好哄騙的,要攛掇他一同暗害他爹,奪了易家錢權。偏偏城內新一代行商家族,李家也虎視眈眈、籌謀算計,想找準機會吞并易家。
他又不傻,哪能不知自己若真成就這兩人,他自己多半也活不下去。
好在他處的角度好,又常年裝作弱小愚蠢無助,那會假意與雙方同時合作,硬是將晚娘與李家家主騙得團團轉,害那兩方統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唯有他一人輕松自在,從泓城逃了出去。
出逃之路漫且艱。李家窮追不舍,他瞞天過海,哄過李家派來的追兵,一路不曾停歇,終是順利逃至距泓城最近的中心城潯州城。
他心思通透,知道最能保全性命的方法是什么無疑是修者勢力的庇護。至于潯州城唯一的修者勢力便是全大陸赫赫有名的頂流修者勢力,潯淵宮。
“哎你們不好好練劍,圍著干什么呢”
不遠處傳來厲聲質問。
“嗯是大師兄”
“啊都賴我們武學課分心,快快快,趕緊回去”
一眾弟子推推搡搡,很快就散了個差不多,回歸先前場地,重新起劍。
大師兄名喚蘇歲祺,早在前任潯淵宮宮主在世期間,他便是宮內大師兄,時至今日,他大師兄的地位仍無人能撼動。
眼看附近空曠,他走上前來,視線來回掃過易晗崢與另一名弟子。
應是已然推測現下局面,他視線最終鎖定易晗崢,問“晗崢最近可還習慣”
他僅僅課上待弟子嚴肅,實際卻是體貼而細致。
幾個月前,易晗崢初來潯淵宮那會,他便憂心易晗崢身負暗靈根、又因靈根限制,直接接受潯淵宮副宮主教導,遭其他弟子排擠或眼紅的考量。故而,易晗崢初期的武學全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如今易晗崢已有一定實力,雖不至于遭人瞧不起,可看樣子更叫其余弟子不滿。
易晗崢心知蘇歲祺問話是真切關心。
他眉眼微彎展露了個純然的笑,道“習慣的。只是方才,教導武學的師兄叫眾弟子以靈流融于劍中作戰。”
“自打來上武學課,我還是首次外顯靈流,大抵會讓別人意外驚訝。”
與他對戰的弟子早后悔自己方才反應甚大,惹了一眾人注意倒不算什么,這會只怕要給大師兄留個不好印象。
這弟子當即連連點頭,彌補道“是出乎意料了。該跟易師弟道個不是,本不算大事”
“無妨,師兄不必介懷。”
估摸一下時間,應是武學課臨近尾聲,要對招也沒多少時間。易晗崢便隨手挽了個劍花,將劍回入鞘中。
猜測些許,他抬眼問“今日不該大師兄教導武學課的。可是有事要辦,才特意往潯淵峰腳下走了一趟”
蘇歲祺這才憶起正事,神色微微凝重些許,頷首道“巡查弟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