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妙卓絕。
他打量手中蓮花間,季鳴霄已完成了手上那朵,這時正矮下身,托著那朵冰蓮置在水面上。
“大人許了什么愿”
季鳴霄沒告訴他,只道“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從河面上收了手,沒有起身。水面上正有朵朵點了燭火的蓮燈浮來,柔柔的光從蓮心綻出,水面一片瀲滟,映得更為動人。
易晗崢默默看了會,目光不自覺游移到身旁人映著燈火的側顏,見他平日里冷淡的容貌,此時此刻也被蓮燈的燭火映照出幾分暖,一瞬間竟讓自己晃了神。
心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情緒,一點點往外溢。
很莫名。他不敢放任這種情緒溢滿心房。
他壓下自己都沒拿捏清楚的怪異感,正要轉開目光之際,季鳴霄似是注意到他的視線,轉頭和他對上眼神,看到他手里還穩穩托著的冰蓮,有些無言,問他“還拿著作甚再久了保不齊真要化掉。”
“哦”
他也矮過身,然而心里思量須臾,竟想不出要許個什么愿望。
最終他神思一定,終是將那看似脆弱易碎的冰蓮托上水面。
一眾點著燭火的花燈間,一朵突兀地閃著幽藍的冰蓮緩緩順水漂浮,直到浮出視野范圍以外,新一波蓮燈又飄飄悠悠而來。
今年的新歲節之夜,倒還不錯
多日后,按照計劃那般,周赟從潯淵宮離去,熟識的內外門弟子紛紛前往相送。
待易晗崢回了潯淵峰,正巧看見季鳴霄三人在小亭里說話,便走上前去。
見他回來,方馨予問道“阿赟可是剛剛走了”
“嗯,周師兄看著挺舍不得。”
“自然,”蘇歲祺道,“阿赟在潯淵宮待了約莫三十年的時間。”
方馨予看他半晌,眉心微蹙,隱有思索。
她突然問“晗崢差不多也有資格出去走走了吧”
易晗崢輕輕點頭,道“確有此打算,方姐姐和大師兄等人予我教導初現成果,我總不能一直待在宮里不作為。”
“還怪叫人舍不得的,”方馨予悵然一笑,道,“你可算是我的親傳弟子,總讓我有種,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就這么離家出走了的感覺。”
易晗崢立時哭笑不得。
蘇歲祺卻道“不是有人說,少年自有凌云志,不負黃河萬古流。多出去看看吧,你會有收獲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自己估摸著什么時候出去”
易晗崢略微思考一下,才道“按修為的話,前不久剛剛到了元嬰大圓滿,每次一到大圓滿的境界,就要多多仰賴悟性,思索天地與修道之玄妙才好往上突破。因此,目前還不好說到底要多久。”
方馨予笑了笑,道“這些對你應是問題不大,你跟我修行,不就是在往這方面上靠”
“希望這次也能如此。”
這時蘇歲祺接上一句“其實我覺得,以晗崢的實戰能力,出門全靠自己是沒問題的。主要在當今時代,邁過化神期的門檻才好說是獨當一面,足以證明自己的本事,讓人信服。”
易晗崢點頭贊同“還是要加緊步伐,把境界突破上去。”
一聽這話,蘇歲祺又開始讓他莫要操之過急。他向來不憂心易晗崢會偷懶,只怕他把自己逼得過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