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通不愧是魔神,他異變后的靈流相當暴虐,在傷處盤踞,讓其不若往常那般輕易見好。醫療修者診斷一番,當即斬釘截鐵道“要先把咎通留下的靈流氣息剔除干凈,才好往下治療。”
兩個醫療修者忙活將近半個時辰,總算將這些殘余靈流剔除,實行常規的治療手段。
傷勢復原講究循序漸進,若是擦刮類的小傷,自是恢復得連一絲痕跡都無,可那幾道重傷卻不行。猶以腰腹處,如此深的傷口不可能一蹴而就,僅能讓它看去不甚駭人,之后再周期性輔以藥物和治療修者的術法,由那處傷口自己長好。
同易晗崢囑咐些許,董淑媛與回春門修者起身離開。那之后,易晗崢輕輕掩上門扉,放輕腳步坐回床側。他低垂眉目,凝視季鳴霄安然熟睡的容顏,再抬掌輕輕摩挲。
明白一些道理,往往僅是普普通通一個靈感突發,不分時候,也不分場合,或許有時候連理由都辨不明。但他就是突然明白過來了,他對季鳴霄,說喜歡都太輕淺,得是鐘情,是傾心,方能描摹他心底一分一毫的深沉。
良久,易晗崢微俯了身,蜻蜓點水般輕柔吻蹭季鳴霄失了些血色的唇。無需深入,親昵不減。臨起身前,他探了舌尖,舔潤那雙唇瓣,低聲呢喃“好夢,大人”
入夜后,月上中天,夜色濃深。
易晗崢獨自坐在桌旁,怕擾了屋內另一人安睡,未點燈。倏而,他耳朵一動,聽聞屋內一側響動。
季鳴霄緩緩掀了眼簾,習慣黑暗的眼睛辨得出周遭環境陌生。他當即就要撐身坐起,剛一用力,便覺周身傳來麻密痛感,猶為腰腹處最甚。他痛得悶悶一哼,不甚清明的頭腦回憶起一日經歷,印象里,他最后跟著
“醒了嗎,大人”屋內傳來輕輕一聲問話,隨著有腳步聲近前。
季鳴霄忍著痛感強行坐起,不好坐直,調整一番,單臂撐身維持歪斜姿勢,總算有余裕回了聲“嗯。”
易晗崢在季鳴霄身側坐下,微微皺眉,扶了季鳴霄一下,再拿床側薄毯墊于他身后“大人該繼續躺著的。”
心頭有事,季鳴霄躺不下去。緩了緩,季鳴霄問“我躺了多久”
易晗崢看出他意思,面上顯出一絲無奈,實話實說道“不過幾個時辰,不久。”
眼見季鳴霄張了張口欲要再說什么,易晗崢索性直接搶過話來“眾修者追捕咎通與烏罪無獲,好在咎通看去受心魔侵染深重,此一退,八成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卷土重來。”
季鳴霄眉目微斂,搖了搖頭“無法斷定。于魔修而言,此戰之后的潯州必是首要進攻對象。”
“”易晗崢一時不言。不得不說,季鳴霄講的是實話。咎通撤離前的恨意直指季鳴霄一人,而季鳴霄好巧不巧代表潯州一整個勢力。
易晗崢抬手扣住季鳴霄手腕“潯淵宮還有大師兄和方姐姐,他二人接到消息自會著手安排后續事宜。沒了咎通,其余魔修再囂張也不可能無法應對。”頓了頓,他緩聲哄勸,“大人就待一晚,多少養養傷勢。”
腕上傳來的力道不容置疑,季鳴霄試著掙了掙,分毫沒動。這一刻,他不那么甘心地承認,自己大抵真是消耗太大。略加思索后,他閉了閉眼“也罷,待一晚上吧。”
“嗯。”易晗崢嘴角微揚噙了絲笑,扭身從床邊矮幾上的小盤上取了白瓷杯盞,遞到季鳴霄唇前,“水還溫著,大人睡了許久,喝點潤潤嗓子。”
季鳴霄抬了未被易晗崢按住的手接過,隱隱熱度透過杯壁傳來,淺淺一嘗,不冷不燙。但是,如果他沒估錯的話,現在已過子時。
思考中他喝了點,隨之遞回杯盞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