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
“好了好了,”見他并不答話,胡悠正色些許,“既是這般,我也不跟你胡扯八道了。”
“想想我倆誰跟誰啊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我就跟你直說吧。好兄弟,可不能繼續消沉了,你想想,人哪能總低著個頭低頭太久了,脖子疼啊所以”他話音低下,掌心輕落在易晗崢肩上,感慨著,“還是昂起頭吧,人總得向前的。你仰頭看看,前方總有萬里晴空。”
沉默片刻,易晗崢道“胡兄說得有理。”
“我為什么覺得,你這話說的那么敷衍”
“沒有的事。”易晗崢仍是簡短地道。
“行吧。”胡悠不以為意著聳聳肩,“就是有,我也拿你沒有辦法啊。今兒我難得過來一趟,聽我跟你說說故事罷。”
“胡兄請講。”
得了他回應,胡悠往椅子里重重一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懶懶道“可還記得,我曾與你說過小煙花制作靈感的由來”
“自然記得。”
胡悠深深一嘆“難怪我第一眼見你就覺著順眼,如今看來分明是同類相吸。”
他語氣微微正經“當時,我要討好的那個女孩子算是我這些年最上心的一個,我一度以為我這輩子就得栽她身上。可惜呢,老天偏不順我的意,它就巴不得我寡一輩子。”
話到此處,他微微垂落目光,沉默片刻才低緩續道“那女孩子心里早就有人,當時為難我要天上煙花,也不過是想委婉拒絕我。而最終她家里出了事情,家里尋思要把她賣出去抵錢,不顧她意愿,硬是做好了一切安排。”
“此一事事出突然,待我接到消息趕過去,要橫插一腳時才得知,那女孩子有骨氣,不堪受辱,竟在半路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被其后緊跟的車隊踩踏致死。”
易晗崢眼神微微一變,卻沒說一句話。
胡悠也沒管他,自言自語道“那會兒呢,我去她墳前坐了一晚上,就著月光灌了幾壇子酒,點了上百只手持小煙花。總想著我若能爭點氣,早些討她歡心就好了。”
“可也沒辦法,人沒了就是沒了,你消沉能有什么用處還不若看開一點,對你好,對別人也好。”
“”
“就算不論這個,你現在出去,去外邊瞅瞅瞅回來再告訴我現在是什么時候。怎么你難道真打算悶在潯淵宮里、等咎通那混蛋找上門來別傻了,你有預推,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怎就不能轉轉你的腦瓜子,趕緊把咎通他娘的算計死”胡悠像是恨其不爭,抬手狠狠拍過他。
易晗崢被他拍得晃了晃身形,抿了抿唇,沙啞開口道“大人說過要我給他報仇”
“哎對”胡悠伸出一指,虛虛朝他點了點,說教道,“就該是這樣人不可能、也不可以一直萎靡不振,你得循著自己心里頭的那點念想,一點一點站直了。”
靜默須臾,易晗崢才道“其實我都知道的,可我就是”
“就是很想他啊。”他嗓音顫抖,抬手覆在眼前。他啞著聲線呢喃,聲調卻是柔和的,就仿若他每個字眼里都迂回著沒有盡頭的念與想。
是的,很想他怎會有人叫他僅想想名字都會心痛得無以復加他曾經都不知道,他竟然有這么喜歡季鳴霄。
他控制不住地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