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攥在衣袖的手竟是一言不發,就要這么從易晗崢身側繞開。
怎么可以這樣過分易晗崢悶悶地心想,也不知個所以然。不由而然地,他抿緊了唇線,眼神幽怨,看身旁人目不斜視走過。
有發絲隨著季鳴霄動作輕揚在身后,經他身側時拂過他的衣衫,又不動聲色遠離。那一瞬他又回想起戰場上他二人別離,之后再未見過對方的身影
這一次,一定不會了吧他默默看季鳴霄逐漸走遠,視線不曾偏移半分,直到耳畔聽聞身邊人的傳話,與宮內弟子一并返往了潯淵宮內。
這一戰的結果,于幾大勢力而言是相當非同小可的。
現如今,來自伏魔塔的魔修戰力已被大幅度削弱,許多小魚小蝦無需費心,于眾人而言,真正需要惦記的敵人,其實只余咎通一人而已。對此,潯淵宮的一些基本事務還同先前那般由蘇歲祺負責,其余便是依靠偵查手段再度尋找咎通所在地。
從彤州歸來的弟子們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其余幾人自是也不多留。
回到潯淵峰后,自打與季鳴霄重逢,易晗崢就沒得過他一句回應。抹去最初的欣喜若狂之后,易晗崢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到底怎么一回事總不濟他之前干過的一些或是不太見光、或是有點丟人的事情比如什么半路出家要專修攻伐,亦或者獨自一人追蹤魔修、還毫不留情殺人團伙諸如此類的事情,這么會兒時間就傳去了季鳴霄耳朵里。
然而,眼見季鳴霄一言不發往潯淵宮里走,他也只能默默無言,低著腦袋隨后跟上。
中途,季鳴霄扭頭看過他一眼,倒是也沒阻攔他一路跟隨。直到兩個人一道回到房間、屋里只余他二人,季鳴霄自始至終仍未與他說一個字。
于是,易晗崢更為莫名其妙兼惴惴不安了。他覺得這種場面,與要殺人卻又不給人臨死一刀沒什么區別無論事情究竟怎樣,總要說出來才能讓人知道嘛,現在什么也不告訴他,是個怎么回事兒
他可不明白了,當即幾步走去了季鳴霄身側,眼神定定地看人“大人,你為什么不理我我干什么了嗎”
季鳴霄站在窗前,向他微微側目“理你什么你跟我過來,又是為了什么”
“啊”易晗崢聽得發愣,有那么一瞬間,竟覺得眼前人比外人與他的關系還生疏。
這種事情,不該的早在幾個月前,不,就算是幾年前,也不該發生。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作答,落后好幾個半拍,才磕巴道“不,不是為什么才來,我是想你回來了,好久不見你,我很想你,所以就,就”
所以就想與季鳴霄多待一會。他的出發點那樣好,卻沒成想落得現在這般被季鳴霄疏離冷落的結局。
怎么會這樣的怎么會
平日里也算靈活的頭腦,這會兒竟像是生銹一般,死活轉不痛快。他低著頭,絞起手指攥著衣角,猶疑地問“你不肯理我,是方姐姐他們與你說什么了嗎”
“你是說”季鳴霄眼底劃過思索,琢磨他話中含義為何。
易晗崢看著他,心微微懸起。
若季鳴霄真是如方馨予一般,因他行過的蠢事或不安全之事責怪于他,就是為他著想那樣的季鳴霄與平常相比有些別扭,但他能明是非,若真是因此季鳴霄才不理他,他也就不郁悶,也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