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鳴霄想了想,故意沒有直接答復,吊著他胃口反問他“你猜一猜”
“我來猜”易晗崢從季鳴霄身上直過身,“我”他抓抓腦袋,繼而道,“我覺得吧,大人當時那么厲害,看我第一眼指定覺得我又笨又傻又不愛學習,成天到晚就知道在院里撅土塊拔花草。”
季鳴霄默默聽著,不由莞爾“你就這么覺得”
“嗯”易晗崢極力從眼角處小心翼翼看他,“所以大人到底怎么想”
“我覺得么”季鳴霄停頓了一會才道,“你話多又黏人可同時也很聰明,好奇心很強。看上去成天到晚就知道撅土塊拔花草,卻很聽話,也總能把自己拾掇地干干凈凈,算是個不錯的小孩子。”
“是嗎”易晗崢眼睛亮了起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覺得那時候的我很傻的,明明家里什么人都能把我當小傻子,大人大人竟然不嫌我嗎”
“實話說,那時候也嫌的,”季鳴霄看著他認真道,“我沒那么喜歡小孩子,也不喜歡太吵嚷,所以我當初嫌你話多。”
“可大人也夸我了呀”易晗崢拄著臉笑看他,眼底蒙著一層燭火的微光,“當初那么多人都不喜歡我,嫌我是傻瓜累贅,如果大人早一點告訴我你不嫌我,我一定在那時候就跟著你走、纏著你不放了。”
“別說傻話,”季鳴霄抬手撫過他臉頰,“現在不會再有人嫌你是傻瓜累贅。”
易晗崢笑容燦爛,說“好,大人,我信你的話。”
眨眼之間,時候已然步入了深冬,今年的新歲節又快要到來。
距離寧州樹林一戰,只過去短短一二十日,在這段時間里,季鳴霄與易晗崢二人先是在潯州內忙活了一段時間,為潯州各處城區作了些打點。于此同時,最重要的毫無疑問就是重建潯州城內毀壞的街道與建筑、以及將先前暫居在其他城區的潯州城百姓接回家鄉。
在這期間,易晗崢僅僅憑著煉虛期修為歷天劫一事遠遠傳開,在種事情在史書上是從未記載過的,按現實來看也不應該發生,因而事情傳開之后,在大陸各處引起軒然大波。
對此,易晗崢不打算過多隱瞞,畢竟瞞不住,加之他侵蝕天意,所用的手段是其他人都不能掌握的,就算被眾人所知曉,也無法被眾人所模仿,簡單說就是不會干涉到天地利益,沒有毀壞他二人與天地之間的協議。
在眾多正道修者得知大致情況以后,看待易晗崢的眼神又多一些奇異色彩,甚有人夸大事實,稱其為蝕天者說實話,易晗崢完全不想認這個稱呼,哪天老天聽說了,還以為他賊心不死要怎么樣呢。
只不過這個稱呼給他帶來一定的威名,導致大陸各處修者哪怕知曉他僅是一位輔助型的修者,也沒有幾個人質疑過他的能力沒人愿意與得天獨厚的新晉神明杠上。更何況,這位新晉神明還與前一位封神的季鳴霄關系匪淺。
當初嚴正凱等人雖是抓牢了易晗崢串通咎通,臥底正道的把柄,現如今也只能十分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不久前易晗崢尷尬的處境就這么迎刃而解。
在這之后,兩人將各方面的事情都處理差不多了,趕在新歲節以前,總算是討得些許空閑。
易晗崢只要閑著,一定會賴在季鳴霄這里不走,按著他的話說就是,這屋子現在他也住下了,談不上走不走的。
這日,易晗崢被董淑媛喊了過去,季鳴霄難得能一個人清凈一會。只不過對方走之前還纏著說要季鳴霄回來后一起出門散步。其實季鳴霄知道他只是找個借口讓自己等一等他,這樣回來后他就能直接找到自己。
季鳴霄拿他沒什么辦法,口上應了就是。說來好笑,總覺得自從他完完好好歸來以后,易晗崢好像比過往黏他黏得更厲害了。這讓他每天都在懷疑,這人是不是天意灌多了,產生了副作用,把心理年齡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