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楊梅胡同的地鐵,宋朝歡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翻一下朋友圈。
第一條便是茍樂心剛發的西塔寺真的很靈啊啊啊啊啊
宋朝歡眨了眨眼,點進她頭像,看見她昨天發的西塔寺定位簽文圖山重水復疑無路。
宋朝歡彎唇,給她這條朋友圈,點了個贊。
宋朝歡全身心投入旗袍店的時候,晏峋被李想勒令放下手中的工作,晚上出去聚聚。
地點是從前去過的一家清吧。
這家清吧是他一釣友開的,會員制,人少清靜,不會烏煙瘴氣。
沈確剛離婚那會兒,他沒少組局,帶這幾個人來這兒買醉,順便照顧釣友生意。
挺好,這下輪到晏峋了。
做兄弟的,他也不能厚此薄彼。
以后要是江隨需要,他也能請客。
李想覺得這個家沒有他,遲早得散。
晏峋是最后一個到的,西服和領帶一早脫了,一坐下,就開始解襯衣的袖扣。
袖口挽了兩截,露出瘦削手腕,終于想起來問“江隨呢”
“不知道。”李想也挺無語的,那不要臉的居然說他太忙沒空,胡謅道,“為愛做三去了吧。”
晏峋一頓,垂了下眼,撩好袖口,沒說話,拿起面前調好的酒。
一早到了的沈確同他碰了碰杯,隨口和他聊起生意上的事“海城的實景基地開始了”
“還沒。”晏峋淡道,“文旅那邊,也想參與。”
沈確點點頭,了然。又說“也好。以后出品宣發,都有利。”
晏峋喉間低“嗯”。又同他碰了下。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生意上的事,樓下舞臺男歌手嗓音溫醇,低吟淺唱,李想撐著腦袋,盯著這倆。
他突然覺得,把他自己排除在外,這三個狗東西里,還是晏峋最無情無義一點兒。
沈確剛和孟沅離婚那會兒,背著人那半死不活的勁兒,他是見識過的。江隨這廝就更不用說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位活爹這么上趕著的時候。
只有晏峋,好像是最無動于衷的。
公事照樣游刃有余,晏氏每一步的布控架構,依舊分毫不差。
哦。呵呵。甚至在頤園一期的剪彩儀式上,又和立坤集團的千金上了一次熱搜。
李想甚至有點兒懷疑,他當年替宋朝歡做的那些事兒,真的是出于喜歡嗎
可要是不在意,又怎么會連那樣的事情,都替宋朝歡考慮。
李想瞇了瞇眼睛,盯著暗光流轉間他平淡無波的臉,突然想到了他小時候的模樣。
他們幾個一起長大,要說家庭關系還算正常的,大概也就他和沈確了。
晏峋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叫人琢磨不透的,可能是
還沒揣摩完,一陣高跟鞋踩著地板的噠噠聲靠近。
李想揚眉,撐著腦袋看過去。
是個女明星,最近熱播的一部霸總現偶劇的小白花女一,他陪他媽一塊兒看過幾集。
也是晏氏娛樂旗下的女星。
走廊上服務生也沒攔。
畢竟來了這兒,有人串臺敬敬酒,也是常有的事。
“晏總,我敬您一杯。”女星是端著酒進來的,一襲小白裙,說了自己名字,又感謝起晏峋讓她演了那部熱播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