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嫩肥美的驢肉是吃不上了,能賣得上高價的驢皮阿膠也熬不了。天性善良的洛千淮遺憾地想著,轉身去配了一服藥。
這服藥所用的藥材既多又貴,洛千淮在走之前已經對其中幾味進行了炮制,此時已經陰干,恰好得用。
她將所有藥材細細地碾成了末,用糯米粉加酒熬了漿糊,合入藥粉細細搓成綠豆大小的丸子,整整齊齊地碼在一個木匣子里。
她揣了那匣子,又提上了一只臘雞,兩條腌肉,敲響了周家的大門。
“洛大娘子”開門的是周老的孫媳劉氏,見到她有些吃驚“聽說福安里出了大事,大父這兩天還提起你呢,生怕你被殃及沒事回來就好。”
“嗯。”洛千淮遞過了禮物“先前多得周老太公看顧,特意過來報個平安。”
她不待對方推托,把東西往她懷中一塞,便大步往正堂而去。
那邊兒周老已經遙遙地見著了她,連連招手讓她進屋,又讓人送來了熱騰騰的茶湯,這才問起了福安里發生的事。
洛千淮只把從婢女環兒那里得到的資料普及了一遍,引起了周老一家驚嘆不已,然后才取出了那個匣子。
“這是按舅父的方子配的藥。”她的虎皮旗子扯得越來越順手“先前也是按照他的醫案,治好了張里長兒子的癡愚之癥。”
“所以那癡癥你真的會治”周家長媳看了自家公公一眼,半信半疑地問道。
“不盡然。”洛千淮簡單地解釋道“也就是巧了,這張家大郎的癥狀,恰與舅父昔日診過的一例患者相似。”
“怪不得。”周老點點頭“張家大郎早年,也是鄉里出了名的聰慧少年,你既治好了他,那么也算是終生有托。”
洛千淮才反應過來,他們是誤會了“張里長與我有言在先,我為他家大郎治病,他們不再糾結于婚約之事所以現在已是一拍兩散。”
周老自是沒有聽見日前洛千淮與他們談的條件,此刻聞言極為不悅“這怎么行過河拆橋,令人不齒洛大娘子也不用犯難,這事你大父大母是指望不上,但老朽在鄉里還頗有幾分薄面,待我親自去為你討回這個公道”
“可千萬別”洛千淮嚇了一大跳,這好不容易推出去的婚事,她可不想轉了一圈又接回來“謝過周太公的好意,不過小女醉心醫學,暫時并無成家之意。”
周老眉頭緊鎖“若我沒記錯,你也接近及笄之年,自當婚嫁,怎么可以任性胡鬧”
洛千淮趕緊打開了自己帶來的匣子,把話題強扭了回來:“方才還沒說完,這藥是舅父成名的驗方毓麟珠,專門調整經絡氣血,適用于成婚多年未育”
“此話當真”周家長媳霍地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直視著她。而她的兒媳則站在一旁,眼圈兒肉眼可見地變紅了。
“真的不能再真了。”洛千淮笑得溫婉大方“便是婚后十年未育的,吃過這一匣子毓麟珠,也有效驗。”
“謝謝洛大娘子。”周家孫媳一把搶過了藥匣子,一邊道著謝,那一邊淚珠就滾了下來。
成婚四年多無子,看過了不少郎中,也拜過了土地,求過了方士,依然毫無消息。
這在前世算不得什么,但在這大豫朝,卻是加諸于女子身上的罪過,就算周家門風清正,也一樣逃不過。
繁衍子嗣,祭祀傳承,大豫人看得無比重要。
所以周家孫媳的表現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就算是再不靠譜的救命稻草也得牢牢抓住,更何況這藥方子還得自長陵名醫。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