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何會這么想”方才說話的那名童子滿臉疑惑“先生素來和善,便是有人犯了大錯,他也從不會不教而誅,況且他對您還大為欣賞。這整條船上,他也就贊了您一個人我們方才還在猜想,您說不定能成為先生的入室弟子呢”
“咳”另外一名童子忽然咳了一聲,先前還講得興高彩烈的那一個立時捂了嘴,顯然已經后悔自己說得太多了。
“能否成為入室弟子,還要看娘子在后面游戲中的表現。”那名童子表現出了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沉靜。
不是喊打喊殺就好。洛千淮現在只想拖延時間。要是能拖過兩個半時辰,等到系統成功升級,逃出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她將匕首掩在袖中,氣度從容地淡聲問道。
“自然是先生的”先前話多的童子第一時間搶答,卻在另外一名童子飛快瞥過的目光中,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迅速捂住了嘴。
“是試煉之地。”那名童子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洛千淮便跟著二人,墜在最末下了船。到了這時她也已經發現,此刻踏上的船埠,早已不是安波渡的那一個。
比安波渡那個略微窄小一些,朝向也有所不同。
更關鍵的是,借著身邊幾個接引者打著的燈籠,她隱約能看見二十米方圓的距離,判斷出此地相當荒涼。
周圍沒有旁的船埠,沒有鋪著大塊青石板的路,更沒有安波渡那樣川流不息的人流,通宵營業的腳店旅店與妓館。
月亮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又正逢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兒,洛千淮便是圓睜杏目,也看不透前方的黑霧。
所以在她昏迷不醒的幾個小時之內,這艘船已經起航,順流而下不知行了多少里,早就已經遠離了咸陽原。
洛千淮很不喜歡這種被迫離家的感覺。但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強自做出云淡風輕的模樣,與兩個童子一起,坐上了一輛輕便的馬車。
好在這種形象,她看到系統演示過不少回,再加上幾分得自墨公子的靈感,很是有模有樣。
這種明目張膽的優待,令下方步行的無數人為之側目。
洛千淮挑起車簾,借著車前掛著的燈籠,向外面看去。
她既是好奇,亦是想試探掛一先生的底線。
兩個童子對視了一眼,并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也就是在這時,她忽然看見了喬槐。
夜幕之下看不清面色,只覺得他身形的浮腫,似乎比二人分開之時,要強上不少。也是,藥既是他本人配的,應該也能尋到相應的解藥吧
但也不一定。當時喬槐調制毒藥的時候,分明沒有想過要留自己的性命。而且就算是在后世,這種成份復雜,含了蛇蝎毒菇毒蟾等毒素的復合性中毒,也多半無解,何況是現在。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只是想方設法緩解了身上的毒,勉力維持而已。
喬槐孤零零一個人走著,身邊形成了一小片真空地帶。自從幾個挨近他身子的人被毒死之后,就再也沒人敢靠近了。這副毒劑會發散,本就是他特意設計的,哪曾想那個不知名的小娘子竟是扮豬吃老虎,竟害了他跟小弟兩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