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承載游客的那種,更像是私人游輪。離得越近,就越能瞧出游輪的豪華來。船上燈火輝煌,不小的體量。
換做別人,哪怕換成剛剛還心懷期許的杭司來說瞧見這幕都會雀躍鼓舞,可她偏偏就看見了船身上的標志,她呆若木雞,眼睜睜地看著那艘游輪離自己越來越近。
是喬淵的游輪。
之前遠遠沒靠岸的時候她見過,對船身上的標志有印象。當時這艘游輪運送了不少大號物資上島,其中就包括喬淵為她定制的一款黃花梨木的梳妝臺,光是原料就價值不菲,就是杭司每次瞧見都覺得陰森森的。
杭司驚懼,趕忙劃槳改方向,企圖盡量避開與游輪的正面迎上。可這大片的海域無遮無擋的,除非她以極快的速度劃出喬淵的視線范圍,否則就會被發現。
越著急就越會遇上問題。
狂風大作掀了皮艇,杭司一個身心不穩就掉進了海里,皮艇上所有的物資也盡數被海浪卷走。
杭司游泳一般,再說了,就算游得好也架不住這么大的風浪。她只能緊緊扣住皮艇的邊沿,試圖將皮艇翻過來。
但在巨大的海浪下她根本使不出力氣來,只能像浮萍一樣。游輪就這么靠近了,像是從幽暗世界里來的地獄使者。
說的就是喬淵。
他佇立在船頭,身邊有保鏢在為他撐著把黑色大傘。海上風浪大,卷了他的衣角。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沉沉卻沒半點驚愕之色。
杭司只消看上一眼,哪怕都看不清他的臉色也心知肚明了,他早就知道她逃走的事了。
喬淵站在那沒動,就是眸光沉涼地看著她。
優雅如他,狼狽似她。
他的背景是大片繁亮的燈火,卻也沒能映亮他眼底的黑暗。他不像神,周遭狂風掀起的黑色巨浪像極了黑色羽翼,他是邪惡之魔,不帶任何悲憫情緒。
杭司知道他在等著她求饒,而且她也清楚,只要她沖著他說個“求”字,他都會朝著她伸出手。
然后將她拖進更黑暗的深淵去。
杭司緊緊抿著唇,死活就不朝著他求饒。遠處隱隱的有什么東西在靠近,乘風破浪的,她哪怕再沒見過也知道是什么。
鯊魚。
正以極快的速度靠近她。
杭司的腿劃傷了,剛剛皮艇翻了的時候,現在泡在海水里才有了疼痛感。血腥味引來了鯊魚,不止一條。
喬淵也看見了由遠及近的鯊魚,再看向她時嘴角似有笑意。
他在饒有興致地等,等她低頭跟他認錯。
杭司那一刻想得挺多,并非是什么好死不如賴活著。她寧可好死也不要賴活,自小到大她受夠了賴活,好像自己一直很用力、很用力地活著,卻總是活不好。
那就干脆死了吧。
反正在這世上,死了她一個也沒什么人會傷心吧,就唯獨一個徐媽媽是她放不下的。可福利院那么多孩子,徐媽媽終歸還是能想通能放下吧。
這么想著杭司竟覺得解脫了,心無恐怖。
當頭鯊朝著她撲過來時,她沒躲沒避,只是松開了扒著皮艇的手,任由自己沉入大海,等著被鯊魚拆骨吞腹的那一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