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了,其實杭司也不是沒試圖找過那個叫司念的孩子,但茫茫世界去哪找呢有無數種可能,她唯獨沒想到他已經不在了。
她之所以沒堅持去找,是因為小時候的那段經歷對她來說是癰疽,對于當年的其他孩子來講又何嘗不是她不想去打擾司念,或許他也跟自己一樣也對那段經歷避猶不及。
杭司想起關鍵點,“那伙人既然有伏法的,從他們嘴里問不出來嗎能自由出入塔里的孩子應該不多吧”
陸南深眉間深思,“當年在塔內看守的人已經死了,伏法的那些記不得孩子的情況了。”
線索就徹底斷了。
司念真就像陸南深說的那樣,憑空而來又憑空消失。
房間里安靜了少許,陸南深突然問,“喬淵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杭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說相比你曾經做過的事。”陸南深輕聲問,“你做過什么”
杭司紅唇微張,一時間沒回答。
陸南深輕柔低語,“沒關系,你不想說就不說。”
“不是”杭司眼角眉梢是困頓,“我沒做過什么啊。”
其實她始終沒理解喬淵那句話里的意思,當時她對喬淵也只有無盡的恨,在她看來一切都不過是喬淵的借口。
喬淵是來自地獄的魔,魔想噬人,何患無辭
直到逃離了那個島,直到她在西安的時候慢慢滋養和恢復了自己,曾有一次的午夜夢回她又看見了喬淵,那雙眼如同沁泡在寒潭里的晶,冷冷跟她說,相比你曾經做過的事,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仁慈。
她嚇醒了。
她開始后悔,當初應該追問的。
陸南深詫異。
杭司明白他的神情,自己也是百口莫辯的模樣,她是真的、真的不清楚喬淵為什么會那么說,而且在西安的時候她也是真的從頭捋了一遍,將自己能記住的事全都拎出來過了一遍,她能確定的是,只有人負她,沒有她負人。
“你說”陸南深提出個假設,“能不能是喬淵找錯人了”
杭司一怔,緊跟著眼眶就紅了,情緒險些崩潰,“陸南深,你不能這么”
如果是一場烏龍的話,那她更生不如死。
陸南深其實也是隨口那么一假設,但瞧見她的神情后立馬又是懊惱。也是沒控制住,伸手輕輕將她摟懷里,低聲勸慰,“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逗你。”
這話該怎么解釋呢
杭司努力在壓心頭的驚濤駭浪,額頭輕抵著他的胸口。他是森系和皂感的氣息,干凈又溫暖,層層疊疊充塞著她的呼吸,一時間總叫人心生暖意和安全感。
“以前或許會想不到,現在”她喃喃,嗓音柔弱又無助的,“會不會就是司念呢”
如果不是陸南深,她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司念已經死了。如果真要說做了罪大惡極的事,仔細算來就唯獨是司念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喬淵就是司念口中的大哥哥”陸南深也在遲疑。
杭司微微點頭,“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以喬淵的能力不可能認錯人,能讓他那么瘋狂,必然是他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