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媽媽打來的電話。
問杭司今年新年在哪過。
杭司剛想跟徐媽媽說現在就考慮新年的事太早了吧,這才剛過完元旦沒多久,但轉念才記起今年除夕夜早,一月下旬就是了,這不眼么前的事了?
她還真沒想除夕的事呢。
“雖然放假了,但我最近一直在忙樂團的事,都沒看日子。”
徐媽媽說,“知道你忙,所以也沒一早就催你。我是想著這兩年你除夕都是在外面過的,院子里的弟弟妹妹們也挺想你的,今年你要是回來過年,我想他們會很高興。不過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情況,如果是特別忙,又或者你想旅行過年都沒問題,徐媽媽就是問你一嘴。”
杭司聽了這番話心里不是滋味兒。
那時她還在父母身邊,卻從沒有過年的概念。父母就像是跟所有親戚都斷絕了聯系似的,除夕夜就是在自己家過,但往往都是以爭吵開端再以爭吵結束。沒有哪個小朋友來找她玩,可她在家想看一次完整的春節聯歡晚會都難。
后來她去了福利院,第一次有那么多的孩子可以一起過年,在除夕夜的時候在院子里放爆竹,吃餃子,打打鬧鬧的真熱鬧。
她以為除夕夜就該是那樣的,直到有一次她跟著徐媽媽在除夕當天去市場買魚肉,她看見個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穿著紅艷艷的蛋糕裙,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媽媽,嘰嘰喳喳地挑選晚上要分享給家里親戚的零食和玩具……那一刻杭司才知道,其實除夕夜該是這樣的才對啊。
至此在以后的除夕夜她都會想起曾經的那個小姑娘,在想著她會繼續過一個怎樣的除夕夜呢?所以每到除夕杭司都會很沉默,她不知道自己是仍舊在意親生父母,還是在為自己從未有過尋常除夕夜而憂傷。
直到杭司經歷了被囚困的兩年,她才明白,福利院的日子才是她最想念的。
良久后杭司說,“除夕夜我當然是要跟徐媽媽一起過了,我也沒打算去外地,太累了。”她的語氣故作輕松。
徐媽媽一聽挺高興,“好好好,除夕那天我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徐媽媽。”
“那個,”徐媽媽竟吞吐了。
杭司也不知怎么的就有了心電感應似的,“您是想問陸南深?”
“是啊,聽說他家人都在國外是吧?除夕夜他回國還是留在咱們這啊?我的意思啊,如果他不嫌棄的話可以跟著你一同回來過節。”徐媽媽輕聲說。
杭司一怔,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主要是在接到這通電話之前,她都沒意識到快過年了。
“我不大清楚啊,等我問問吧。”杭司這么說,但心里想著他應該回家過年吧,聽說陸門極其講究規矩。
等通話結束杭司再回去找陸南深的時候,卻發現他坐在椅子上,單手撐頭像是睡著了似的。
桌上的電腦是黑著屏的狀態,這叫杭司覺得奇怪,依著陸南深的性子,趁著她去打電話的功夫他早就開始聽小樣了吧。
杭司伸過來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南深?”
這一下還將他拍醒了。
著實就是醒了,杭司能清晰看到他眼里的那種由混沌到清醒的過度。
可陸南深顯得很驚訝,看著她,“杭杭?”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