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年柏霄還沒反應過來呢,報平安?怎么報?但轉瞬就明白了。
看是看不見,但聲音可以傳播。
年柏霄有后顧之憂,露營椅往陸南深身邊搬了搬,一屁股坐下后問他,“她們那邊有回應嗎?”
陸南深嗯了一聲。年柏霄又問,“萬一是有人冒充她們呢,你能辨別出來嗎?這件事明擺著是兇手給咱們下的套子。”剛不也說了嗎,只能隱約聽到,那萬一就有個萬一了呢?
陸南深在睡袋上做咸魚也做夠了,主要躺時間長后背疼。他吃力起身,年柏霄見狀伸手將其攙扶坐起,“慢點、慢點。”
誰打的啊,還慢點慢點的,陸南深是真想懟他一句下手沒輕沒重的,但抬眼一瞧年柏霄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一股腦的不痛快就咽回去了。
罷了,相互傷害。
陸南深抬手揉了揉后腦勺,腦瓜子到現在還嗡嗡的。他說,“兇手派不來人進到我們周圍,所以這次他的目標只是我。”
“兇手想殺你?但出來的是衛長。”年柏霄一聽這話就言歸正傳,坐在那后背挺直了。“所以你認為是兇手想利用衛長除掉你?”
“或許也是衛長主動利用這次機會想反客為主。”陸南深坐在那,兩條大長腿岔著,一條手臂搭在腿上,修長的手指有擦傷,紅腫了。另只手還在揉腦袋,雖然暈乎,但沒影響頭腦冷靜,“真說不上來是誰利用誰,有些事衛長做不了,不代表兇手做不了,這么看來,兇手的情況衛長也是了然于心的。”
年柏霄一激靈,脫口,“衛長一直藏在暗處,他怎么會知道兇手的情況?”話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因為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所以猛地閉嘴。
可就這么一頓讓陸南深抬了眼瞅他,陸南深何其聰明,一下就明白了他這頓挫背后的顧慮。“你懷疑衛長是兇手?或者說,你在懷疑我?”
“我怎么可能懷疑你?”年柏霄忙不迭解釋。
但這句話解釋出來,他心里的意思也就藏不住了。“好吧,我承認,我懷疑衛長。”
陸南深抿唇思量了半晌,“段寧大致的特點和長相你是見過的。”
“萬一是喬裝呢?又或者,是衛長的次人格呢?”年柏霄想到了關鍵,面色嚴肅起來了。“衛長可不是一個人,他自己都說了,你們一波,他們一波。”
陸南深瞅著他,沒吱聲。
年柏霄見他也沒什么反應,一時間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跟他大眼瞪大眼的,再次強調,“你別不當回事,衛長確實還有次人格,我都見到了!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個次人格,有個挺能打的,你看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就是反應快把你叫出來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他重重咬了最后六個字。
陸南深還在盯著他,盯著他,抿著唇像是在憋著什么似的。年柏霄微微瞇眼打量著他的神情,警覺問,“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