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定金的份上,織田作之助按時到達了指定地點,一棟外表偽裝成造船公司的辦公樓。
在那里,他不僅見到了任務委托人,還見到了費奧多爾。
那間辦公室的內部沒有裝修,顯得十分空蕩;落地窗卻很寬闊,明亮的月光斜斜照射進來,落在正中央的那兩把座椅上。
織田作之助第一個反應是落地窗這么大,座椅又擺得很明顯,如果他在隔壁樓棟上使用狙丨擊丨槍,在場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而那位樣貌年輕的費奧多爾,卻選擇了站在遠離月光的位置。陰影在他臉上蒙了層辨不清情緒的混沌。
當時的他是神情淡漠,還是面帶微笑,織田作之助已經記不清了。
唯一清楚刻在腦海里的是那雙向他望來的酒紅眼眸,直覺從其中捕捉到極危險的氣息。
“幸會,織田君。”
對方微微欠身,柔軟的鴉黑碎發便跟著往前墜,掩去了壓迫感過強的那雙眼眸,“愿您擁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他的聲音并不特殊,既不高,也不低,是仍然屬于少年聲線的澄澈;不僅在發音上沒有任何偏差,連公認非常復雜的敬語體系,他也使用得宛如教科書般準確。
有些人,不需要多說一個字,不需要擺出威脅或憤怒的神情,甚至不需要讓自己顯得頭腦精明或實力強大,便足以將那份不可戰勝的恐怖植入人心。
織田作之助本以為是他要來與自己商議任務的細節,但對方行完禮后便離開了房間,披風在行走間微微揚起,衣擺劃出流暢的弧度。
剩下時間里的洽談是他與v組織另外一人進行的,最終結果顯而易見,他推拒了這份委托。
“我不喜歡他們。”
織田作之助難得表露出他對某件事的態度,“無論為利益產生殺意,亦或是因仇恨升起殺意,都是在委托中常見的兩種,很容易就能理解。”
“但那個組織,是為了所謂的大義而殺人。因為認定的目標十分崇高,所以能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自己的愧疚感與負罪感,使殺人這項行為逐漸變得合情且合理,直至導向一個終點殺誰都無所謂。”
葉伊赫若有所思。
“大義”
“他們的目標是驅逐這個國家的所有異能者。v堅信將害蟲盡數鏟除之后,國家便會迎來新生。”
織田作之助想起當初那位負責人的堅定神情,好似在眺望著某種高尚的、不可動搖的信仰。
“”葉伊赫沉吟,“一個不留的驅逐出去他也是艾倫耶格爾”
織田作之助眨巴了下眼睛,認真回憶道,“我記得他的名字是三田村。”
“啊,這只是一點無端聯想”
正襟危坐久了有點累,葉伊赫換了個更放松些的姿勢,“不過,從織田作的描述中,我也大概把握到他的風格了。”
織田作之助“是什么”
“簡單來說就是,優雅,太優雅了。”
無法領悟到這個梗的織田作之助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既然如此,”
葉伊赫雙手在眼前合十,再度向織田作之助做出拜托拜托的誠懇姿勢,“織田作快教我一些犯罪小技巧,例如鐵絲撬鎖、避開安防布置、熟悉槍械使用”
織田作之助“”
再怎么說,這些也跟優雅完全不搭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