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氛圍瞬間變了,原本還算愉快的氣氛,頓時顯露殺機。陸叁叁明顯感覺面壁者的眼神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打量一番,仿佛已經考慮好一旦出手,該如何制服了。
“先說說我跟隨查案的成果吧,”諸葛村夫接著說,“基本上就是一無所獲,我們從哥白尼的供詞往上調查,費短長隊長身中毒針,拿到一個游戲玩了幾個通宵,就是我干的所有的活了。其他人還要從哥白尼的親屬入手,從fr的其他成員入手,我就不奉陪了。”
“繼續說。”面壁者開口。
“但是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只昆蟲機器人,結構小巧緊湊,通過識別全裸來確定目標,并進而攻擊之。這就說明他顯然是通過光學攝像頭來進行工作的,那么玻璃它能識別嗎”
陸叁叁倒是一怔,想起昨天晚上那只撞在玻璃上的飛蛾,終于知道自己為何會感到違和了。
“沉睡者死的那間房里,總體一分為二,他自己躺在一側,其他人等候在另一次,中間隔著玻璃墻。而想過去,則只能從邊門繞過去。一只昆蟲機器人如果從這一側到另一側,那么其攝像頭大概率會透過玻璃墻識別到裸男,進而直線過去,于是必然撞在玻璃上。”
“別說是電子昆蟲,就算是真的蟲子,甚至就算是人,也偶有看不見玻璃的情況。再者,機器人為求小巧,以至于自毀系統都沒安裝上,想再搭載超聲波系統未免過于冗余。而事后打撈上來的機器人,也確實沒有類似系統。至于如果想用人為輔助遙控,則更為困難,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遙控器也無處銷毀。”
“如此一來,問題就出現了。當時哥白尼全程在房間另一側,完全沒有進過那一側的房間。由他釋放的昆蟲機器人,大概率是會撞玻璃上的。而進過那一側房間的人,除了前三排的西裝男,工作人員,就剩下你,和你。”諸葛村夫用扇子指了指房間內的兩人。
兩人都沉默不語,諸葛村夫接著說“陸叁叁我比較熟,她不會是兇手。西裝男多半也不會是兇手,那就剩下你了。”
“有證據嗎”面壁者問。
“證據是留給法官和律師的,我現在是破壁人,不講證據。”諸葛村夫笑了笑。
停頓片刻,諸葛村夫接著說“當然,那個哥白尼也并不無辜,否則他也不會知道昆蟲機器人這種東西。那么如此推測,哥白尼和你本就是一伙的。你裝模作樣接過我的棍子要打他,結果他反而更加堅定。”
“再往深入推測一些,所謂面壁者組織和fr組織本身就有很深的糾葛,甚至同出一脈。他是你的下屬還是你的手套他們的上線其實就是你們再推測,如今他們號稱削減人類計劃,拿著昆蟲機器人隨機殺人,是否本身也是出于你們面壁者的計劃呢”
“接著說。”面壁者依舊表情平靜。
“我玩那個游戲玩了兩個通宵,”諸葛村夫接著說,“我沒看解包攻略,自己拿著玩。我覺得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體會游戲作者的心情。畢竟這種游戲和市面上的盈利游戲不同,不會塞太多浪費時間的東西進去。”
“你體會到了什么”面壁者問。
“人類必敗”諸葛村夫回答。
陸叁叁顯得有些茫然,諸葛村夫眼角瞥見,當即解釋“這就是解包玩家和普通玩家的區別,解包玩家輕易知道人類必敗,毫無懸念。但對于普通玩家來說,他需要相當的時間努力下,才會知道這一點。”
“這有什么區別”陸叁叁問。
“區別僅僅在于對人類必敗這個理解的程度是否深刻,”諸葛村夫回答,“那種辛苦兩個通宵后,最終仍然無法勝利的頹然感。進而聯想一下,假設人類文明也如游戲一般可以重開,歷經無數次失敗后仍然是失敗,這種無奈,這種悲傷,這種凄慘,這種絕望將難以想象。這恐怕也是作者想傳達的東西。”
“這是解包玩家所體會不到的,當然如今我說出來,勉強可以想象一下。而這種感覺,也自然會影響到對他面壁計劃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