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托盤代表他的訴求。
“四個人也不夠”林文杰詫異。
這次活動報名的有三十多人,除去教派需要的二十人,應該有多余的祭品,能供他支付代價,不知道那些人到了哪里。
當他想把金缽從天平上收回的時候,卻發現金缽已經和他的手長在一起,一向沉穩的林文杰終于露出幾分驚慌之色。
他試圖將金缽摘下,但金缽已經和他血肉相連。無奈之下,林文杰只能用匕首將手掌上那層皮肉削去,整只手血肉淋漓,被整整削薄了一層。
“啊”林文杰痛得低呼一聲,又咬緊牙關。
那些祭品怎么還沒來
要是準時到達,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金缽從林文杰手上脫落,翻倒在地,底部還沾著一塊血肉淋漓的人皮。里面盛的血灑在殿中,仿佛源源不斷,向周圍洇開。
祭獻中斷,四人終于逃出控制,但失血過多,無力逃出殿外。他們只能看著殿門的方向,才發現那里多了一道人影
姜予安靜靜立在殿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雙瞳色略淺的眼睛在雨霧之中詭異而神秘,有種置身事外的淡薄,漠視一切發生。
四人看見姜予安之后,求生欲再度爆發。
他們向殿門所在的方向伸出手,近似于蠕動的在地上爬行,試圖求救。
林文杰終于發現異常,轉頭一看。
姜予安就立在殿門口,整個人異常蒼白,毫無血色,雙瞳好似沒有聚焦,又好像凝結的寒冰,與人對視之時,令人生出悚然之感。
林文杰驟然一驚,再度想起之前一些不好的回憶,他視線下移,落在姜予安手中的攝像機上。
上面的血跡好像沒有干透,又或者是被雨打濕,淌下幾滴暗紅的血。
“你為什么還不死”
林文杰緊緊握著匕首,死死盯著姜予安。
第一次,他將姜予安獻祭。
愿望是得到姜予安的天賦。
代價是姜予安的命。
他放干了姜予安的血,姜予安因失血過多而死。他把尸體丟在寺外,那些雕像自會分食。
第二天,他在學校遇到了姜予安,除了對那段時間的記憶缺失之外,姜予安沒有任何異常。
他悄悄觀察姜予安,但姜予安沒有任何異常
姜予安繼續過著他的生活,沉默陰郁,像一潭死水,按照學校要求上交作品看不見的兇手。
林文杰已經通過祭獻,得到了這個靈感,并拍出了電影,在姜予安之前上映。
哪怕背負著抄襲之名,姜予安仍然沒有異常,日復一日,過著平靜的生活。
林文杰每看到他一次,心中的恐懼就加深一次,一個怪物,一個死后重生的怪物。
或許是因為姜予安還活著,他無法產生新的靈感。因為第一次祭獻,代價是姜予安的命,用來換取姜予安能源源不斷產生新靈感的天賦。
姜予安沒死,祭獻不成功。
為此,他讓明溪以祭祀之名,把姜予安騙到山中。這一次,他用攝像機從后砸姜予安的頭,一下一下,砸得血肉模糊,確認死亡之后,再拖去掩埋。
哪怕他的尸體被埋得有些遠,不在古寺附近,姜予安仍然復活了,不但缺失了一部分記憶,而且變得有些呆滯。
林文杰猜測,姜予安的復活是有限制的。
為此,他特意選定一個人多的時間段,控制姜予安墜樓。不管他的尸體能不能復活,在大眾眼中,姜予安都已經死于墜樓。
然而,姜予安在墜樓過程中成功自救。
并且,帶著攝像機,出現在這里。
“你是誰”林文杰問道。
他能感知到這種不同,這個人,他已經觀察了太久太久,熟知每個細節。
也許,原來那個姜予安真的死了。但是新的姜予安更讓人恐懼,就好像是某種難以形容的恐怖存在,從這具軀體之中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