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位向自己搭訕的青年,為什么要自來熟的向他解釋手上痕跡的理由,也很清晰明了因為是奔著找樂子、一夜情來的。
既然是一夜情,提前說,好過中途被打亂興致來得強。
雖然知道美國風氣開發,但還是第一回遇到這種事的赤井,現在就很想和拽他出門的室友好好談談。
比如談談宇宙的誕生與死亡,以及談談對方的腦子到底有沒有出問題,還是說為了能夠在公共場合點酒、像個成年人一樣不醉不歸,其他一切因素都可以不在意。
不過在那之前
赤井定定看著近在咫尺的銀灰眼眸,尚且年輕、未出社會的他,一時間因為錯愕與青年的曖昧調侃而思緒卡殼。
那是一對看似明亮,實則幽邃又深不見底,如同旋渦般能夠讓人不知不覺被拽入其中的銀眸。
雖然在看著他,甚至嘴角也帶著笑意,但眼眸的最深處又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果然還是
危險。
赤井喉頭滾了滾,在冷靜下來后,他叫囂的神經再度給出了這個答案。
他沒有任何證據。
這到底是臆想,還是生物危機感給出的預兆,赤井無法分辨。
他只是在混亂中動了動指尖,隨后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無意識地仔細打量起了對方的五官。
發梢下的額角有一點很淺很淺類似于燒傷的痕跡。
右眼側接近太陽穴的位置,有一道很細微的橫向疤痕。
雖然都是些遠距離看不太出來、只有這般近距離才能發現的淺淡疤痕,但這張卓越的臉的確不算完美無暇。
但以戰場的標準、以保鏢的標準來說,這又過于精致白皙了些。
沒有太多風吹日曬的痕跡。
甚至白皙的像是什么不食煙火的上流貴族。
“”
觀察力敏銳的人,總是容易發現事物的矛盾,以及答案之下的更多秘密。
而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必定是有原因的。
好奇心能使人進步與發展,也能使人死亡與毀滅。
赤井明白這一點。
但成為fbi的第一素質,就是需要探究人的話語與現實之間的矛盾所指向的突破口,揭露其中的真實。
畢竟絕大多數犯人可不會老實將自己的罪行交代、并乖乖束手就擒。
因此,在調侃完、或者說調戲完“小羔羊”的銀眸青年漫不經心的重新坐好,擺擺手讓“沒意向”的赤井趕緊離開這家酒吧之后考慮同學安危,于是的確起身帶著大家離開的赤井,因為晚上一閉眼就浮現出對方嚇走搭訕者時那冰冷如同野獸一般的雙眸,從而做出了決定。
對方給尚且只有19歲的赤井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
如迷霧一般隱隱透露出異常氣息的存在,讓執著于真相的他投入了好奇的深淵。
次日,赤井再次抵達了酒吧,打聽起了銀眸青年的消息。
“啊你說尼昂啊”
酒保換了一個人當值,并不清楚昨晚發生的事,因此看見來打探消息的赤井,下意識就以為對方和其他男人一樣
“又是一個看中了他的長相又被拒絕,所以來打探尼昂喜好的他每天點的酒都不一樣,我也不知道他最喜歡喝什么,說到底,尼昂本來就只是最近兩個月才來我們這家店,總共光顧都沒幾次。”
“不過,小哥。”酒吧督了赤井一眼,說“尼昂不喜歡歪歪繞繞,你有想法直接去搭訕就完事了,只是如果你被直接且明確的拒絕過,勸你還是別再死纏爛打那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赤井思索了一會,順著對方的話說“我確實被拒絕過一次,但我還想試試你說的不好惹,是指什么”
“不知道。”酒保頭也不抬。
赤井想了想,拿出一張鈔票放在吧臺。
酒保面不改色的將鈔票收入懷中,壓低嗓音道“沒有實質證據,但過去對他死纏爛打過、以往每天都會來光顧一次的常客,的確至今都沒再來過酒吧,老板對此好像很頭痛。”</p>